日本人告诉我们,鉴真大和尚是从黄泗浦出发的,日本人说的对吗?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5


鉴真是中国 历史 上的著名高僧,他多次出海,想要远渡日本弘扬佛法,但却由于种种原因失败,终于在第六次成功出海,抵达日本,完成心愿。在日本人所写的《唐大和尚东征传》中有这样的记载:“ (鉴真和尚)从龙兴寺出,至江头乘船……乘船下至苏州黄泗浦……(十一月)十五日壬子,四舟同发 ”。这里明确记载了鉴真和尚是从“ 苏州黄泗浦 ”驾船出海的,人们只知黄泗浦在苏州,但确切地点在哪,始终是一个谜。

直到2008年11月,位于江苏苏州张家港市(县级市)杨舍镇庆安村的一处遗址的发现,解开了这个千年悬案。


如果你驱车前往黄泗浦遗址,将会发现这里是一处天然的优良港口。它位于张家港市庆安村与滩里村交界处,往北14公里便可汇入长江,向西3公里便是繁华的张家港市区。


2008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张家港市骏马农林公司的员工正在院子里种植花草树木。 忽然,一位眼尖的员工发现,泥土里有几片亮闪闪的东西,拨开泥土一看,是几片看上去有些岁月沧桑的瓷片 。警觉的员工认为这可能是一处古代遗址,就报告给了当地的文物部门。11月份,考古工作者通过野外调查与钻探, 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一处唐宋时期的古代遗址,且与港口存在联系。



2008-2013年的5年间,南京博物院牵头对遗址及周边地区先后进行了四次发掘,揭露了4600平方米的遗迹范围,并初步摸清了黄泗浦遗址的面积与地理位置关系。黄泗浦遗址作为一个集港口、生活、生产为一体的聚落,面积达1.2平方公里,遗址的北面就是古代的长江南岸线。

考古人员结合文献材料和出土文物,初步推断这里应该是唐宋时期的一个重要港口,在繁忙的长江沿线,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上可连内陆,下可通大海



既然是港口,那么最关键的发现便是河道与港口遗存。早在2009年,考古工作者就已经发现了唐代的古河道,在河道的淤泥中,有许多唐代的瓷片出土。这些瓷片来自当时唐王朝统治范围的各个地区,可见这个港口四通八达,货运繁忙。



宋代的河道更说明了港口的通航能力。 黄泗浦是唐宋江南地区进入长江的主要水路通道,目前已经发现的宋代入江口,宽度可达50多米,深度近5米,这在当时可以让足够大的船只通过不会搁浅。



遗迹现象的多少与遗址的兴衰存在正向联系,黄泗浦遗址中分布最多的遗存是唐代的。考古工作者发现了唐代的房址、水井、人工修葺的古河道、灶坑、仓库等。这些遗迹为我们勾勒出一个兴盛发达的唐朝港口集贸城镇。

遗址的堆积中有瓷片、砖块、钱币、建筑构件等,虽然这些文物没有很高的经济价值,但在考古工作者看来,这些文物恰恰反映了唐宋时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与经济生活状态,真实地再现了古人的生活世界。繁忙的港口,堆积如山的货物仓库,生生不息的交易叫卖,规划有序的城镇格局,无不体现在鲜活的 历史 中。



遗址中更为难得的是发现了 一处唐代的大型院落遗存 。该建筑的房址为大型长排状,符合殿堂的要求,并且左右对称,拥有中轴线布局。而中轴线布局在唐朝时期常见于寺院, 那么这会是一座唐朝的寺院遗迹吗?

可能是佛祖的眷顾,考古工作者在院落附近的唐代河道中居然发现了石佛雕像,在宋代的河道中也发现了佛教天王的雕塑。



在建筑附近还出土了许多印有文字的砖块,这可是解决遗址性质的关键证据呀! “释迦如来舍利宝塔,民舍钱施主悉当成佛” !专家判断这是宋代风格的铭文砖,而内容与位于南京中华门外的宋长干寺遗址的铭文砖块如出一辙,这样的证据完全可以说明, 这处大型院落是自唐代始建,延续使用到宋代的一处寺院。

鉴真和尚在第六次东渡日本前,曾在黄泗浦逗留了近一个月,从目前的考古发现看,德高望重的高僧鉴真极有可能就在这一处被考古发掘出的寺院内居住。考古工作者最终确定: 这里就是鉴真第六次东渡的起航之地!



站在黄泗浦遗址抚今追昔,依稀看见大唐天宝十二年(753年)农历十一月十五日那天,一位双目已经失明的老人,一生历经千辛万苦,寻求出海,东渡日本。他在这里坐上了大船,开始了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东渡之旅。他就是大和尚鉴真!鉴真东渡这一伟大的 历史 事件,也使黄泗浦遗址的顺利发掘而更加清晰。

咱们现在说“一带一路”,苏州黄泗浦遗址的发掘正是一带一路的 历史 见证,唐宋时期,繁华富庶的江南,将货物集中在黄泗浦港口装船出海,东到日本,南到南洋,沟通着世界不同的文化。2019年3月29日, 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正式发布,黄泗浦遗址实至名归。



顾筼:《江苏张家港市黄泗浦遗址的发掘》,《东南文化》2010年第1期。

高伟:《鉴真第六次东渡和黄泗浦遗址》,《中国文化遗产》2013年第1期。

周润垦:《张家港黄泗浦遗址发掘的重要收获和意义》,《中国文物报》2019年3月9日第5版。

黄泗浦唐代建筑复原研究课题组:《江苏张家港黄泗浦唐代遗址F19、F20、F21研究及复原报告》,《东南文化》2014年第2期。

(作者:浩然文史·召燕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