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技 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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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推荐于2016-01-21
细读《口技》

《口技》一文述三百年前一场神乎其技的口技表演。也许正因为它神乎其技,初中语文教材将之称为“笔记小说”,盖以为虚构之作。
以我所见之局限,此文技法,大多重视其侧面描写。这里有必要先解释一下,这个侧面描写指的是宾客的表现。宾客表现对于口技表演来说是侧面描写。
教参对宾客表现这一侧面描写的解释比较详备了,在口技表演过程中,宾客的三次表现都是从侧面衬托了“口技人的技艺高超”。这一点是公认的。我当然也赞同。不过,对于这篇文章,作为教者,不应该读到这里就算完了;应该读得再细点。



林嗣环是以听众(宾客)的视角叙述(不是描写)了口技表演的内容。如以下这段: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其夫呓语。
这是宾客听到口技表演的声音后在脑海中形成的一个个画面。就好像看电影,画面不见了,只听见声音;之后把听见的内容转述给别人。那么我们从这叙述中还原声音会是什么样呢?“遥闻”,声音很小,却很清晰。结合生活经验,这犬吠的声音应当是持续了段时间。“深巷”,那么犬吠声应当有一点回声。“妇人惊觉欠伸”,我个人无法弄清妇人“惊觉欠伸”与其夫“惊觉欠伸”的分别,但有一点无疑的是口技人表演出了妇人的特点,否则听众听到的(准确地说是判断的)不会是“妇人”。“呓语”,我们还原想像一下,结合生活经验,这声音也不会大,而且应当伴有许多不是“语”的声音,例如叭叽嘴的声音。
能给宾客表演出这样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的开头,而且让宾客在听到模仿的声音后,明白了这样一个故事情节,口技人的技艺确实高明。下面各人醒来的小高潮是这个情节的发展,表演的发挥。声音细微之处,大的小的,不同人的不同的特点,甚至各种声音同时表演,这都是“模仿像不像”的问题。这个口技人模仿得当然惟妙惟肖了。
以上是把这“遥闻”这一事件当作是真事,不是模仿出来而做的还原。要明白的是,这是“京中”“善口技者”模仿出来的,本文中的口技人模仿得非常像。结合我们现在对口技表演的一些认识,第一条标准应该是像不像。至少从这一条来说,这口技人非常了得。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口技人塑造了一个情节。仅上面引的一小段,就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了,拿到今天的舞台上,那就是一次漂亮的表演。而且当今的口技表演,其情节性非常弱了,能把某种声音学得像,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或者更明白地说,这口技人模仿得像不像已经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是否能够塑造出一个精彩的故事来。所以,这个口技人的表演与一般的口技表演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他关注的是塑造一个引人入胜的完整的故事,而不是简单地把什么声音模仿像了;这口技人的表演实在是非常高明的。我见识浅陋,几乎未见到有人对上述的内容作过类似的解读。
这就是林嗣环从听众(宾客)的视角为我们展现的口技人的表演,这应当是对口技表演的“正面描写”。仅从这个正面描写来说,已经看出口技表演的水平十分高明。他的口技表演,超越了“模仿像不像”的层次,进入营造氛围,塑造故事的深层境界。可谓不可思议,神乎其技。这里还需要补充说明一个问题。刚刚提到的“描写”是广义上的,不是写作中狭义的描写,因为这里还有“叙述”,是“叙述”与“描写”的结合。而且这描写其实是对听到声音后再现想像中的人物的描写,不完全是对声音的描写。



宾客的表现。首先,宾客们非常满意,觉得演得好。也就是说,一方面声音模仿得像,另一方面,口技人塑造的情节宾客听懂了。我们看宾客的表现:
满坐(通“座”)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这是林嗣环以作者(自己)的角度对宾客的描写。视角与前面写口技表演已经不同了。好像在这“厅事”之上,作者的一双眼晴看到了宾客的表现,进入宾客的内心,再转给读者。从人称来说,这里与前文口技表演一部分都是第三人称,是“全知全能”的叙述。一会儿,作者化身为宾客,从听众的角度写;一会儿,作者还原了自己,将自己高挂于故事情景之上,审视故事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物。
教参对“伸颈,侧目,微笑,默叹”已经作了详尽的解读。我不作赘述。唯一要说的是“默叹”。赞叹实际不是描写。谁能从“赞叹”这个词再现人物具体的动作神态呢?这个词只是对人物动作、神态、语言乃至心理的一个概括。所以我们从“默叹”中可以想见宾客们各种样子。这八个字是非常传神的,很见功力。不过从作者对宾客的描写来说,这不是“侧面描写”——
这是对宾客的“正面描写”。
这是毫无疑问的。只不过,谁都明白,林嗣环这么写,只是为了写口技表演,所以对于口技表演来说,是“侧面描写”。
宾客的虽然入神,却知道这是表演;虽然不知不觉被吸引住了,却明白这是假的;虽然情不自禁地竖大拇指,却不以为真是在一户人家之外。

到了第二次写宾客时,情况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宾客意少舒,稍稍正坐。
“意少舒”说明前段表演中,宾客的心情是稍紧张的,听入神了。“少”说明还在入神,只不过松驰一下。谁造成了这样的效果?口技人。“稍稍正坐”说明刚才宾客们坐得不正。所以“伸颈,侧目,微笑,默叹”时,宾客们的身体不是“正坐”的。我自己尝试了一下伸脖子听时,身体不可能是正襟危坐的,我观察别人也是这样的。侧目也是这样的,关于侧目,课文注释为“偏着头看,形容听得入神”。其实这中间还有一个过程。侧目本来就是侧眼,眼睛是斜的。我也试了一下,斜眼听或思考时,头一定是歪的。从不“正坐”到“正坐”不是很快正过来的,是“稍稍”。这个词课文未注,因为在《伤仲永》一课中,教材已经注了。“稍稍宾客其父”,“稍稍”就是渐渐的意思。这个意思在《口技》一课中是非常合理,非常传神的。也就是说,宾客们的身子是一点一点正过来的。为什么?因为:
夫齁声起,妇拍儿亦渐拍渐止。微闻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倾侧,妇梦中咳嗽。
这一段口技表演,是由动入静的一个慢慢的过程,不是一下子静下来的。口技人以高超技艺营造了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气氛,宾客们不知不觉中已完全受到表演的影响,身子随表演内容渐渐静下来而渐渐正坐,可见宾客已经深入到表演中,“听进去了”,“没有出来”。他们的正坐,不是教参说的还能“自持”,而是下意识的正坐,是“意少舒”的身体表现。“意少舒”怎么看出来的?因为“稍稍正坐”。
所以高潮中,宾客们忘记是表演,真的以为发生火灾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了。这里我们不再讨论高潮部分了。
总之,口技表演的正面描写,是以宾客的角度,把听到声音后感知的表演内容叙述、描写出来,形成了一个循序渐进的故事,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对故事情节来说,没有结局;对口技表演来说,是个完美的结局,意犹未尽,给听众充分的空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妙极。正面描写中,口技人超越了一般口技表演的“像不像”的层次,营造了氛围,创造了逐渐引人入胜的情节,甚至有点电影长镜头、特写的味道,这个对口技表演的正面描写实在是高明之极。宾客的表现,对口技表演来说是侧面描写,在表演过程中对宾客的三次描写是递进的。刻画非常传神,甚至我们都相信这不是“小说”,而是真实的表演,真有这样的口技人。
我想,读出这些,再去教学生,肯定不一样。《口技》一课,我还没有教完,学生还没有学完。以上的想法有些是我在课堂上灵感一现,想到的;有的是学生之间的交流碰出的火花,我又深入思考得到的,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教学相长。看到学生们发亮的眼晴,我知道这样教这样学应该是对的吧。

补:对于林嗣环的写作,前文未加评论,不过已经隐含了。林嗣环写得非常精彩,这里不想归纳出一二三四的写作特点。我个人以为这篇文章流传几百年不仅是因为林嗣环写得好,更是因为文章的内容——这场口技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所以不仅《虞初新志》收了这篇文章,还有一本笔记也收了,记不得名字,查了一下,暂时也未查到,而且那书里这段文字的作者署名还不是林嗣环。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