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书的子弟书格式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30

对于子弟书的格式,历来有不同的说法。据金受申说,子弟书东韵每篇为八十句,十句一落共八落,西韵每篇大半一百句,共分十落。 关德栋、李万鹏在《聊斋志异说唱集·前言》中说:“每回由十番组成,每番有八句或十句唱词。” 而天津曲艺团老演员刘宝光说子弟书应是八十八句,八句诗篇,八十句正文。不符合这种格式的都属于不太正规的。现存子弟书这些格式都有,也许在子弟书的形成期有一个关于子弟书多少句的规定,但是后来不一定严格遵从。大致子弟书每回都是在八十句到一百句左右。
虽然有些诗篇文采颇佳,对仗很工整,但是多在诗中加三字头或衬字。如《周西坡》的诗篇:
周西坡下雪纷纷,明关城外夜沉沉。
将军血洒西川冷,史册名标忠烈臣。 黄土无情埋傲骨,青天有恨纳英魂。
闲笔墨小窗窃拟松窗意,降香后写罗成乱箭一段缺文。
再如《探雯换袄》的诗篇:
冷雨凄风不可听,乍分离处最伤情。
钏松怎忍重添病,腰瘦何堪再减容。
怕别无端成两地,寻芳除是卜他生。
云田氏长夏无聊消午闷,写一段宝玉探雯的苦态形。
文辞尚好,颔、颈两联对仗也工,但是说不上是七律诗。现存子弟书中像这样的诗篇是非常多的。当然,还有些更是仅具诗形而已,如《葡萄架》的诗篇:
自古钟灵系孽缘,奈人生无不被这一个字儿牵缠。 哪知道怜香惜玉风流苦,倚翠偎红是欢喜冤。
所以才色色皆空释氏语,贤贤易色圣人言。
劝君早脱这妖魔债,总不如流水无心是自在禅。
即使像上述这样仅具诗形的诗篇,还是很明显地看得出作者是尽量以写诗的要求来创作的,如果把颔、颈两联的衬字“哪知道”、“所以才”、“是”除去,这两联还是对仗颇工的。而且,连“哪知道”、“所以才”这样的衬字也是尽量对仗而出的。可见作者的创作格式和审美标准还是趋向于诗词的。
还有一部分诗篇是非常工整的七律。如《渔樵对答》的诗篇:
江湖寄迹一渔翁,懒向人间道姓名。
三尺篷开天地小,一竿丝外利名轻。
垂纶坐对江心月,移楫闲临水面风。
贯酒烹鱼真乐趣,一般清兴倩谁同。
再如《梅屿恨》的诗篇:
小院春归寂寞中,海棠枝上鸟啼红。
一窗冷雨三更梦,半榻愁帏午夜钟。
玉脸不容香粉暗,纤娥谁画镜台空。
可怜西子湖头月,独照孤山倩女情。
这里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就是这种诗篇是按诗律写作的,而且对格律的遵守还非常的严格,但它的用字却是以当时的北京话的平仄为标准的。有清一代,诗文不废,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如现在一样提倡以平仄为准写诗。这从一个方面也说明对于子弟书这类东西,作者的写作是并不非常在意的,因为它本身就不属于“上层文学”。并且也许可以说,许多子弟书的作者是不精通诗韵的,对古音、入声字等都掌握不好,所以干脆创造一种似是而非的诗体,满足一下自己对诗歌的创作欲望。
还有的诗篇干脆用原作的诗文加以改动,如《酒楼》的诗篇:
壮怀磊落有谁如,一剑防身且自娱。
整顿乾坤扶危主,扫清宇宙灭胡奴。
怜才邂逅能识李,避祸藏娇早畏卢。
论男儿英雄未趁风云志,空向长安困酒徒。
全文用《长生殿》第十出《疑谶》中郭子仪的上场诗“壮怀磊落有谁知,一剑防身且自随。整顿乾坤济时了,那回方表是男儿” 改动而成。
带言一句,自《长生殿》一出而梨园风行,尤以《弹词》、《闻铃》、《迎像》、《哭像》、《絮阁》、《疑谶》诸出为甚。今传曲谱唱词多改《疑谶》为《酒楼》,伶人曲友,无不因之。盖因《疑谶》诘屈,《酒楼》直朴。而子弟书既以《酒楼》为目,可见梨园改《疑谶》为《酒楼》,至迟不过光绪中。
再如《风月魁》第三回的诗篇:
东君昨夜遣东风,吹得夭桃次第红。
一境湖光青翠里,四围山色画图中。
芳园气暧摇金扇,秀阳春晴走玉骢。
莫怪游人多似蚁,花攒锦簇到西陵。
全用《》之诗。
诗篇的内容多是超于故事之外议论感叹,或作者叙述写作缘起。一般来说都是在诗篇之后才真正的进入故事本身,加之末尾的结语,子弟书的作者很多情况下都是在有意地创造一种间离效果。作者先站在现实的角度叙述、议论、感叹几句,然后把听众(读者)带入所要讲的故事中,极尽铺陈描写之能事,尽力使听众(读者)沉溺于其中,故事完结之后,忽地跳回到现实当中,再叙述、议论、感叹几句,一笔煞住,余音袅袅。每次我读罢一篇子弟书的佳作,则掩卷慨叹,怅然若久之,我想很大程度上是子弟书的这种前诗篇后结语的结构增加了作品的感染力。
子弟书《郭栋儿》中有几句是这样的,“上了场几句诗篇俗派的很……又见他忽然说到唱篇儿上,冒猛的抬身把坐位出……唱的是一矗腔儿的流水板……”似乎郭栋在演唱时,诗篇是说的,而不是唱的。联珠快书中有“诗篇”、“诗白”两部分,虽然“诗篇”是唱的但是“诗白”是说的,也许子弟书的诗篇是说白而入正文之后才唱,就像评书一样上场先念一首上场诗(也有叫定场诗的),之后再说正题。不过文献太少,难下结论。
一般一回的子弟书后面都有结语,少为两句(如《渔樵对答》),多至八句(如《秋容》)。或叙编写缘起,或叹感劝世,如“劝世人焚香礼拜颜如玉,唤醒那呕血镂心的长梦人。”(《颜如玉》)“叹人生男欢女爱都成假,岂不叫那狐鬼床头笑死人。”(《莲香》)而连本的子弟书有的在末一回有此种结语,而祝福祝寿的子弟书一般都没有。
子弟书是上下句形式的。每句几乎是不拘字数,只有一个大概的限制:少不少于七字,多者有至二、三十字的。下句用韵,上句结字为仄声,下句结字为平声。由于子弟书的曲调失传,我们不能明确地说子弟书是否是七字句加衬字。不过从京韵大鼓的形式来看,子弟书的语言结构很有可能是以一种潜在的七字句格式为模型,而以不限字数为表象。我将在有关京韵大鼓的章节中详细论述。
子弟书在用韵上用清代以来北方文艺习用的十三道辙,即:中东、一七、发花、怀来、梭波、人臣、姑苏、江阳、言前、灰堆、遥条、油求、叠雪(乜斜),一辙到底。我未见过用小辙(儿化韵)的子弟书。这也许还是因为子弟书的作者希望子弟书更趋近于诗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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