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安祝楼村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2
老家红安县曾有两个村落列入四部局“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华家河镇祝楼村祝家楼垸2014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财政支持名单,国家财政部将拨付保护发展资金。

按官方的说法,祝家楼村“沧桑写就隽永之美”,“它以厚重的历史、古典的明清建筑群、璀璨的明清雕刻艺术,受到世人的瞩目。”《祝氏宗谱》略考,始祖延龄公,江西南昌奉新人,明洪武年(公元1369年)迁居吕王城下祝家河,第三世言公迁居祝家楼,繁衍至今。古民居核心区域为门前水塘及池塘北岸的民居。散落在村里的大小院落共有30多座,房屋300多间,民居纵横交织,以4条东西纵深的平行巷道连通。



时值隆冬,雪后初晴。村落在寒风中,气温比预报的更低,景色比想象中的更萧条。村西池塘,明显有改造过的痕迹,鹅卵石铺就的入塘沟渠,当是“保护发展”的见证。塘埂依旧是土路,长约三十米。两棵高大的落叶树,一棵是洋辣子(学名乌桕),一棵是枫桕树。洋辣子有二人合抱粗,油籽早已收获,只剩树杪细枝在空中散乱;枫桕树身形挺拔,树枝紧凑,树杪处的鸦雀窠尤为醒目。二树的苍老劲跟池塘的瘦小相应,倒也不觉得违和,只是驳岸的各色花树,或苍翠,或蜡黄,总觉得与未消的冰雪不搭。

进入村子,古朴与破败尽收眼底。高大的门楼,巨大的条石基础和砖墙,精美的石刻和彩绘,屋面小青瓦,屋顶封火墙,高高的屋脊飞檐、兽头,无一不昭示着岁月的久远,审视着岁月的苍桑。

与明末清初古建筑相伴的,则是相当长一段时间农村常见的土坯房,坍塌倾圮,早已失去了居住功能,更显时代巨轮碾压的无奈与绝望。保护古建筑群时,这些特定时代的居屋该如何处理?推倒吧,有些古建筑会失去依倚;复建吧,土砖房实在不适合居住,且保养、维护费从何而来?改建为青砖青石黑瓦重檐吧,历史文化价值何在?难哪!



村南有红安极少见的宗族祠堂(八里陡山吴氏祠堂保存相对完好),祝氏宗祠——“太原家庙”,高大壮观,据称始建于清乾隆年间,多年破败不堪,经2011年维修,得以恢复原貌。

明明是从江西南昌移民过来的,为何祠堂题额是“太原家庙”?

走过祠堂,阵阵铁锨铲地的尖锐声从深巷中传出。巡声过去,祝大哥正奋力铲雪。简单招呼后,问及“太原家庙”原委,祝大哥一副百事通的模样,给我娓娓道来。

祝氏先祖于明初洪武二十一(1388年)自江西迁出,同出者为三兄弟,祝元一、祝元二和祝元三。始出湖北黄陂定居,十四世时祝载九携三子逆滠水而上,迁至黄安县小程山脚下祝家安居落业,进而分支华河镇北四里许的祝家楼。(此说与《祝氏宗谱》有出入。)

祝姓在古代以居住山西太原、河南洛阳的两支最为著名,这两支在相当长的历史年代里为祝姓的象征,被祝姓称作太原郡望、洛阳郡望。故祝家楼祝氏祠堂门楣题“太原家庙”。

黄安祝姓后裔在明清时期陆续迁湖北孝感、麻城、新洲等地,一支迁往河南信阳。黄安祝姓现已枝繁叶茂矣。

祝大哥今年五十有三,非常健谈。自言三十年便行走江湖,以买卖古董为业,后返乡务农,农闲就在周边打工。他热情邀我进屋。入室为天井,步入正厅,地面用水泥铺就;中堂挂玻璃嵌毛泽东像,两侧家用对联;中堂边挂郑板桥竹画;春枱乌漆,上面散乱放着瓶瓶罐罐;正前居中,摆一八仙桌,两旁列四椅。桌椅春枱均显古旧,看不出质地,但做工精细,雕刻的花鸟鱼虫清晰可辨,栩栩如生。堂屋里摆上的旧木家具,浸透着些古色古香。我冒昧地问及另四张太师椅的下落,祝大哥有点尴尬,支支吾吾的,我也没再追问。

祝大哥非常自豪地说道:“整个祝家楼只有我家堂屋才有文化气息。”我抬头瞟了一眼阁楼板,连连说“那是那是”。

祝大哥看我貌似一个文化人,便一一给我介绍张挂在墙的名家字画:板桥居士的竹画“高风亮节”,唐伯虎的“百子图”,安然(何许人也?)的“威震山林”。

和他一起赞过“名家”字画后,我被旁边随意摆放在小桌上的《推背图》吸引了。小时候曾见过一些线装本的书,如《本草纲目》《增广贤文》等,都是先父生前日常所看。此类《推背图》也恍惚记得见过。

“封面的“祝”字是你写的?”

“是啊!”祝大哥自豪地说。

“卷一呢?”

“不知落哪里去了。”祝大哥又尴尬了一下。



高中同学群里曾发起一个问题讨论:祝家楼一古屋门楣上三个字到底是什么字?当时讨论时的情形记忆犹新。现在亲临祝家楼,拍下此三字,同学考证的盛况犹在眼前。“爱吾廊”,“爱吾庐”,“爱吾孔序”三种说法,各有其理,诸君可自行脑补。



顺巷而上,可至后山。石板路积雪未消,在冬日阳光照射下,洁白晶莹,闪闪发亮。脚踩雪上,咔咔作响,那是零下五度的气温与冬雪的痛苦分离。断墙随处可见,墙头的枯草与远树一样,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转至村南门塘前,塘埂柳树尚小,红梅已发。一老者手握暖炉,眯着眼睛,在屋侧晒着太阳;一中年男子从远处田埂走了过来,肩上扛着耙锄。

整个村子阒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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