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思想、主张是什么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0-05-20
孔子论仁

故要了解孔子的政治思想,必先要了解「仁」。仁之含义极复习,各学者对仁之解说亦有异。蔡元培认为「统摄诸德,完成人格之名」[8]。梁启超则更进以「同类意识」释仁,他说:「仁者何,以最粗浅之今语释之,则同情心而已。」[9]钱穆则认为「仁者从二人,犹言多人相处也」。[10]以上诸说,可谓对「仁」一字作了多面的解释。但我们亦不应忽视孔子言仁之出发点为「当下之自我」。[11]孔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12]、「我欲仁,斯仁至矣」[13],此乃言仁之重点也。

仁是孔子整个学说的核心,则正名是孔子政治哲学的起点。

其次,孔子要正的是正名分。正名分者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18]君应守其分,臣应守其分,各尽其应尽之责,勿殒勿越。而达至「君使臣以礼,臣使君以忠」。[19]否则,则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栗,岂得食诸」。[20]

在正名的内中,其中一项是针对君主的,可曰之「正身」,即为政者必先以正其身为基础。论语颜渊章:『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政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孔子曾对此作了一比喻:「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又言曰:「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21]。由此可见孔子对主正身之重视。

从这里一则可见到孔子乃重「德化」而非「刑罚」,故上行正身,足以收不令而行之效。其次,从孔子所提之正名内容观之,孔子之正名,乃上级较下级更为重,使君主有不可任意逃避责任。这明显对君主的行为作了道德的规范。

毫无疑问,孔子提出正名是为了维持旧制度,旧秩序。但我们能否因此而推出孔子乃是「封建集团的集『大成者』」[22]。若从孔子的出身而观之,有学者认为孔子乃是「从其没落主自身地位和利益出发,对西周社会,不但寄与不少的回忆,而又认为那是唯一合理的政治制度」。[23]若从这个角度(从其没落封建主自身地位和利益出发)而观之,孔子确是封建集团的集大成者。但孔子正名的前题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吗?

除了正名外,孔子的另外一个重要政治思想是德与刑。论语:「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28]这段话中的德:即依祖宗传下来的规而思想。刑:即是依祖宗传来规范而树立治度,对于违背此法者加以制栽。孔子所指出德与刑的理论,是远承氏族时代「明德」与「明刑」之古训。[29]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30]由此可见,孔子之提倡德治,是相当明显。若将其中德治细分,则可分之为四点:

一、圣君。孔子推崇的是尧、舜、禹、汤、文王和武王,他们的德行皆为圣人。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31]、「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32]孔子曰:「舜其大考也与!德为圣人,尊为天下」[33]。孔子认为行德治之首要条件,便是贤者在位,亦即要有圣君。

单依靠圣君治理国,略有不足,故孔子主张以贤才以为辅。即德治的另一内容是任用贤人。孔子曾称赞尧、舜、禹及武王任用贤人。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34]可见孔子对任用贤人的重视。另孔子亦有观察人材的方法,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叟哉?人焉叟哉?」[35]、「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36]。在数千年前,孔子以这种客观的观察方法来评定贤人与否,可算是相当不错。

德治的另一面是教化。教化可分一、以身作则,二、以道诲人,三、教育人才。孔子尤重视前者,盖政事尽于行仁,而行仁以从政者之修身为起点[37]。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38]、「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39]。即在上位者以德化民,而不以力服人。

二、便是以道诲人,即教化。孔子相信「性相近,习相远」[40]。只要透过教化,便可使民「有耻且格」[41]。故孔子多授弟子以培养个人之品格为目的,并教以化民成俗之术42。

三、是教育人才。孔子所开创之「教化集团」[43],以六艺作为教材来训练其学生,使其「立于礼,成于乐」[44];孔门四科:德行、言语、政事、文学,[45]均以政治为其主要内容,并是一个向各国国君及诸侯供应人才之大本营。可见孔子并非一个空有理论之士。

与德相对的是「刑」。孔子是重德不重刑。孔子有这思想,一方面是由于孔子有天下归仁之理想,故推仁德以爱人,教化人。而不是用刑来控制人民。孔子更知道刑政虽为人民所畏,但只能治标,使「民免而无耻」。而行教化,则是治本之法,可使民「有耻且格」。所以孔子说:「『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媵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46]。不过,我们不能因此而说孔子完全否定「刑」。孔子也知道:「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47]正如上述孔子之主张,他只是较重德而已。

孔子对刑尚不重,对凡言杀戮与军旅之事皆反对。论语颜渊中有言:『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另论语卫灵公:『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遂行。』由此可见孔子德治主义之彻底。

然而,我们必须注意,孔子言仁,仍多限于个人或君主之修身,而仍未能将仁加以扩开去,使仁这德行开展出仁政。孔子之言德治、教化、仁人(有德行之人)辅政及反对军事杀戮,已可看出以道德下开于政治之上的端儿,但其对「德治」的设想仍是比较笼统[48],故仍未能在政治上落实下来。孔子之不足,则留待其后继者孟子之大力提倡仁政,才得以完满解决。

孟子

孟子性善说

孟子的仁政论,根源于其哲学上一独具创见的性善论。仁政是孟子悬以为政治之最高境界,则性善论为由而致之的唯一凭借[54]。故要了解孟子之学说,则必先由孟子之性善说作为开始。

孟子认为人之性本善,这性本善「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故「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孟子为了说明人性本善,他举出:「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作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55]依此,孟子推出人有四端之心,他认为:「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56],相反「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57]

由此可看出孟子与孔子人性思想之不同:孔子只言「性相近」,孟子则明言「性本善」。孔子只言「仁人」,孟子则推言「仁政」。孔子之仁必须致力于尽己(忠)推己(恕)工夫,孟子则以人皆本具善端也。[58]这可见孟子比孔子更进一步。

孟子的性善论中要特别注意的是「推恩」之说。所谓推恩说即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59]。此推恩则下开孟子行仁政。

齐宣王谓己好货好色,故不能行仁政。孟子对曰:「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60]孟子认为因王之好货好色,可「举斯心加诸彼」,若实现此心于政事,则是仁政矣。

其次,孟子认为君主以其不忍人之心,推恩而行不忍人之政,则亦是仁政矣。孟子曾以齐宣王之不忍一牛「觳觫而就死地」,并以羊易之之事指出齐宣王有不忍之心(性善之心),并认定此「乃仁术也」,就正如「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61]。孟子认为齐宣王若以此心行政事,则可以行王政。

由此可见,孔子讲德性之仁及忠恕,多限于个人之修养方面[62]。孟子言德性(性善说)则应用之于政治及社会哲学。孔子讲仁及忠恕,只限于「内圣」;孟子则更及于「外王」。[63]

除了孔子之政治主张正名被批评外,孟子之仁政说也受到一些马列主义者的批评。他们批评孟子是「从拥护封建秩序的立场」[64]出发,这恐怕亦是不了解孟子仁政背后的要义了。

孟子行仁政的一个重要目的,是针对当时「方务合连横,以攻伐代贤而好霸政」的政治风气。当时,孟子立场鲜明,他说:「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65]。而对公孙丑问可得管仲与晏子之功时,孟子更不肖答:「管仲、曾西之所不为也,而子为我愿之乎?」[66]。由此可见,孟子之仁政,不是「从拥护封建秩序的立场」出发,而是针对霸政也。文中以后再讨论孟子之「民本说」,更可说明孟子不是拥护封建,而是针对封建。

对于霸政,孟子的立场可谓相当明显。但有学者认为孔子对霸政的态度与孟子是有所不同的[67]。其引论语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又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68],足见孔子对桓文与管仲霸业之推崇。69他并认为孔子和孟子对霸政抱不同见解之原因,主要在于两人所处之时代背景不同。春秋之初,南蛮与北狄交侵,桓文管仲之徒,能维持中国社会之秩序纠合绪侯,以抵外来之侵略,所以孔子亟称管仲之功,以为「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以上分析,看似能自圆其说,然而,却与孔子之思想相违背。孔子之重管仲,只是重其改革下带来的文明,即其成果也,非言其手段也,非霸政也。其次,霸政即是仁政之对立。若孔子对霸政推崇,那岂不是反仁政吗?孔子之时,虽未确立仁政之思想,然而却是仁政之萌芽者[70],又怎会反仁政而自相予盾呢?故视孔子为推崇霸政者似有不当。

孟子除了反对霸政外,更大声疾以反对「暴政」。[71]孟子告子章云:「今之事君者曰:『我能为君土地,充府库,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道,不志于仁,而求为之强战,是辅桀也(暴政)』」。孟子之反暴政论,可由其暴君放伐论见之。孟子梁惠王章云:「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另外,离娄章云:「孔子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暴其民甚,则身弑国亡;不甚,则身危国削。名之曰『幽厉』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也。」从以上两段引文中,都可见孟子之暴君放伐论针对行暴政之君主的。此种激烈之言论,「已经明白主张反君主(暴君),更为儒家从来未有之议论」[72]。

吾人皆知孔子在政治的一个重要主张是「正名」是有尊君之思想。至于人民之是否应当服从暴君(在历史上虽有汤于桀,武王伐纣之事实),在理论方面,孟子以前,似无人予之充份之解答。虽有研究指出,周书泰誓有抚我则后,虐我仇之语。但泰誓古文晚出,不足为凭。[73]是故自孟子暴君于伐论之说出,而对此一问题有一了当明白之回答。孟子此论实对我国日后之政治思想史发展有着重要之影响。

除暴居于伐论外,孟子的另一重大要政治思想是「民贵君轻」之说。这亦即是中国政思重要一环---民本说。中国民本思想,胎息于《尚书》的「民为邦本」之路,但因该书为后人伪作,不能认定是夏朝人讲的话。[74]从字面明白提出"民本"的,有《春秋谷梁传》中的「民者,君之本也」。但经战国初期,商鞅、申不害之尊君贱民之论所压下去。至孟子乃异军突起,力排众议,正告天下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以警愓时君。在孟子之前,或与孟子并时之言政者,非以「国」为中心,即以「君」为中心,而从未有以「民」为中心者。以民为中心者,乃孟子为始也[75]。所以孟子不仅为孔门之巨擘,亦为儒家民本思想之宗师也[76]。

孟子之民本说,并不是一理论的口号,而是民意在政治上当有之影响力,此在上述之暴君于伐论中可见一斑。另外,孟子之尧舜禅让说,亦能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