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历程》| 艺术的历程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06
阅读此书是一种视觉审美的洗礼。旅行去到过很多地方,无论去到哪所城市,必定会去的是博物馆,因为博物馆是一个城市的精华所在。

前年,在山西博物馆参观一件青铜器时,旁边的小台卡上面写着:“此为复制品,真品在国家博物馆收藏。”当时觉得很遗憾,未能看见真品。

同年九月在北京旅行时,专程去到国家博物馆参观这件青铜器,可是,旁边的小台卡上面也写着:“此为复制品,真品在国家图书馆收藏” …..  当时,并没有执著着去国家图书馆参观。此后,对于这段经历也释然了。

在阅读《美的历程》时读到先秦青铜饕餮,不由得想起这段趣事。

在博物馆参观时,见过夏商周出土的文物图片,那些抽象花纹的陶罐们;见过明清山水画和家具;也见过唐三彩、宋代或清代的瓷器珐琅器;觉得很美,只是觉得它们的美大相径庭毫无关系。

意想不到的是它们的美其实紧密相关一脉相承。

世界闻名的哲学家李泽厚先生说,中华民族的审美从文物、文学艺术作品中体现,以时间为轴来说,远古是神秘的美,青铜是狞厉的美,先秦为理性的美,楚汉是浪漫的美,魏晋风度美;

雕塑从南北朝到唐宋有虚幻、思辨、世俗三种意境,诗词曲从唐宋到元大气浑厚、细腻精致、浪漫三种意境,山水画在宋元的有“无我” “精致与意韵并存”和“有我”三种意境,明清文艺更有浪漫世俗、伤感、批判现实主义三个阶段。

李泽厚先生对不同美的感受描述很有区别,例如他说青铜器的美是狞厉的,想想那些张牙舞爪的青铜面具果真如此;

先秦的美是理性的,是啊,从神鬼说到了百家争鸣的儒道法,真是从蒙昧到理性;汉代的美是浪漫的,那些美丽的漆器、夸张的陶佣,想象与现实并存的砖画也果真如此。

而同样针对一种美,他的解释又相当易于理解,这与其他评论家大不相同。

例如:评价初唐诗作《春江花月夜》,闻一多说:“更夐绝的宇宙意识!一个更深沉更寥阔更宁静的境界!在神奇的永恒面前,作者只有错愕,没有憧憬,没有悲伤。”

“他得到的仿佛是一个更神秘的更渊默的微笑,他更迷惘了,然而也满足了” ,“这里一番神秘而又亲切的,如梦境的晤谈,有的是强烈的宇宙意识”。其实除了“更寥阔更宁静”六字外,我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观点。

但李泽厚先生说,“这诗是有悲伤的。但它是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和悲伤,尽管悲伤,仍感轻快,虽然叹息,总是轻盈。它是走向成熟期的青少年时代对人生、宇宙的初觉醒的自我意识,对广大世界、自然美景和自身存在的深切感受和珍视,对自身存在的有限性的无可奈何的伤感、怅惘和留恋,是一种少年式的人生哲理和夹着感伤、怅惘的激励和欢愉”。

每一个历史时期,李泽厚先生都将其美与其特定历史背景结合,交代美的演变的缘由,演变的方向,经济、外交、政治都与美的形成息息相关。李泽厚高屋建瓴而又收放自如,不愧是大师。

搭乘李泽厚先生的沉重列车,从远古的巫术图腾,到先秦青铜饕餮,从楚汉的浪漫丰饶到魏晋的风神思辨,从初唐的意气风发到盛唐的富贵丰满,从中唐到宋的生活情调,元的落寞归隐,明清的个性和世俗。

一路的站牌是那样的斑驳而绚丽。每一个站牌地下都工工整整地刻着两个字:“思考”。

在这列火车超时空的行驶中,我在魏晋风度和宋元山水意境停留的时间最长,有时候还意犹未尽,让这辆列车倒着开,反反复复。

魏晋:木秀风必摧,无常故高冷

佛家常说无常,古代史,最无常的,莫过魏晋。繁华,毁灭,弹指一瞬间。极端的生存环境,淬炼纯粹的心性,那是一次深刻的人性解放。

既然,无常到,苟活都容不下,何不,潇洒随性,纯粹到,只在乎美和思辨,人的美(兰陵王,潘安等美貌的推崇,以及史书对人风神气质的浓重描画),自然的美(山水诗和归隐田园,谢灵运,陶渊明),艺术的美(书法,绘画,玄妙的雕塑,王羲之,顾恺之等)。

清谈,老庄,佛教,心的哲学,人的自然属性,在思辨中,又一次张扬。如果说,魏晋,是贵族的人性解放,高冷而纯粹,形而上,直指心灵。

那么,两宋,则体现了知识分子的人生诉求,事业,生活情调,心灵的有机融合。前者是心的艺术,后者,是人生的哲学。

宋:人间有味是清欢

山水画是宋元的精魂。从北宋的为自然传神,经由南宋,过渡到元的为自己传神。宋的描摹自然,也推崇可游可居,元的抒情表意,也都是熟悉的生活环境。

抑扬顿挫,枯湿浓淡间,生活与自然与心灵的调和。不似魏晋的高冷,多一份的人间的意味。正如佛教,于魏晋是玄妙,思辨,形而上,于两宋却是禅宗的顿悟,活在当下,生活即修行。

如果说魏晋是高冷,两宋就是温润。瓷器凝聚了两宋的时代精神。或青或白,素雅莹润,清而不冷,雅而有味,极合这阙苏词的意境,人间有味是清欢。

简宝玉读书挑战打卡—《美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