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旧湖,美丽的传说,深切的怀念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8-01
   

        文    梓君       

        图    冯小平 ( 网名昆明冯工) 梓君

                个旧摄影坊    微语个旧  微游云南

          与一则个旧湖的故事的交集,纯属偶然。那是昆明冯工的一则“美篇”作品《沙坝,落水洞,过去的刑场,现在的文化广场》。其中精美的图片,感人的文字和一曲童声独唱《我的矿工爸爸》瞬间慑服了我。

  娓娓道来的传说和故事,像一股潮水,把往事和故人推进了我的回忆,打开了我的思念。怀念在甜美的童音里沸腾,泪水不禁潸潸,滴入深秋的风里。

老阴山下个旧城  图片致谢“个旧摄影坊”

      时光易逝,岁月弄人。五年前与暌违数十年的亲人相逢于个旧湖畔,曾经精神矍铄,亲切健谈的友群堂兄,已是蜷坐在沙发里的耄耋老人。见到我们,微笑着欠了欠身,没能站起来。我的眼眶瞬间模糊。

  局促的客厅里,靠墙的一长排书架上,高高矮矮的书,列队迎接着我们,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侄子侄女略带歉意地解释,矿上早就安排了一套三居室,但他们的父亲舍不得这里。他的青春,他的事业,都在这陪伴他走过了半个世纪的,小小的两居室里。如今,年近九旬的堂兄,反应已有些迟钝,不时重复着一句问话:你是——钟群?似乎在努力地回忆,又像是在努力地记住,记住我这和他用航空信封传递了几十年思念的小堂妹。

与堂兄嫂重逢合影

  然而当谈起他第一次独自离开家人,踏上求学路的情景,思路却瞬间清晰,眼睛里放出一束光,对我反复说着一个故事:你父亲真好啊!我考取了湖南大学,但母亲没钱。你父亲手中也没有现钱,就到布店里赊了一匹布,绑在我身上。我就这样,背着这匹布独自去了长沙,在大街上把布换成了银元,然后走进了当时湖南最高学府。

  从此,堂兄和他热爱的冶金事业结了缘。

      这个故事,堂兄说了无数次,我也听了无数次。我们的兄妹情,也就在这个故事里长大和苍老。

        堂兄的父亲是我二伯。二伯英年早逝。伯母一辈子守着两个儿女,直至老去。

        大学毕业后,堂兄选择了锡矿,选择了云南边地的一个小镇——个旧,甚至把毕业于云南大学已分配在上海第一医学院任教的嫂子也拽了来,在这个闭塞的小山城里,伴着阴阳山美丽的传说,守望着他们的锡矿,守望着阴阳山,守望着个旧湖。

个旧老巷  图片致谢“微语个旧”

      然而当时,个旧是没有湖的,只有夹在阴山和阳山之间一个黑幽幽的落水洞。

  相传古时候,阴、阳两座大山是一对夫妇,他们白天分开,夜晚合起来休息,年复一年,守候着这块没人居住的土地。

        终于有一天,一对青年男女来到这里,被这里的美景吸引,相谈甚欢,直到天黑。两人无法回家,只好相拥眠于山下。第二天他们觉得这里太美,不愿离去,决定留下来在这里种荞子,

        阴、阳两座大山不忍伤害这对恋人,于是决定,只要他们还在两山之间,夜里就不再相合。此后,两人在这里生儿育女,繁衍生息,开拓了一片美丽和谐的天地。而阴阳两座大山却再也没有合拢,日夜隔着山谷,寂寞地遥遥相望。     

  夜幕下美丽的个旧    摄影  昆明冯工 

  阴山和阳山,把自身的爱情献给了土地,献给了山里的人类,甚至还把它们孕育的大锡也无私地献给了热爱锡矿的几代锡业人。 

  也许,是阴阳山的牺牲感动了天地。也许,是勤劳的锡业人感动了山地的神灵,山间的落水洞,忽然有一天不再落水,而天降的雨水,最终在山间聚合平铺成一片清澈的湖——个旧湖。喜出望外的个旧人给她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金湖。这也许是阴阳山送给我堂兄嫂最美的见面礼物,以欢迎这一对来自远方的大学生,年轻美丽的客人!     

        此后,个旧因锡业日益发展而成为今日事业兴旺,山青水美,闻名世界的锡都。

  灯影辉映个旧湖    摄影  昆明冯工

        早年的个旧,土地贫瘠,工业落后,交通不便,没有汽车和火车,要进个旧,只有一种最原始的小蒸汽机车,哐当哐当,摇摇晃晃地,在昆明和个旧之间爬行,还隔天才有一趟。高山长路,在堂兄与故乡亲朋之间制造了年复一年的乡愁。多年之后,终于在个旧营造了一个能容身的小家后,堂兄才想法把母亲接到了身边。然而,还有养育了他的故乡山水,疼爱过他的叔伯婶母和令他牵挂的堂兄弟姊妹们……

  在故乡与事业之间,堂兄只有选择后者。而所有的乡愁,就只有寄托在那一枚枚小小的航空邮票里。直到五年前,我们姊妹才攒足了机会,相约来到了这块阴山和阳山孕育下的土地,来到了堂兄嫂为之奉献了整个青春的云南边城个旧,见到了睽违数十年的堂兄一家,还有他离不开的金湖。

  金湖(个旧湖)夜景      摄影  昆明冯工

亲友相聚在个旧湖畔

        拉长的乡愁在亲人们的相拥中融化,思念在执手之间流入对方的血脉里。半世纪的离情别绪浓缩在短暂的相聚里,氤氲在金湖畔。

  当再次面对离别时,本想互赠一堆经不起推敲的承诺,却被堂兄淡淡一句实话掏空:明年,我——还在吗?

老阴山上观景亭  图片致谢“微游云南”

      一语成谶!分别数月后,堂兄就英魂归天,留给亲人的,只有鲜花簇簇中,一幅英姿飒爽的照片,还有抽屉里百褶裙一样的一沓航空信封。       

  云南个旧一代锡业专家,我的堂兄友群,永远留在了金湖畔,留在了阴阳山。  他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其人,却是永远的阴阳相隔。 

        甜美的童声仍在耳边,歌声里流溢着一个孩子对矿工爸爸的敬仰和深情:

  爸爸,你真伟大,

        你用双手描绘大中华

        把温暖送给千万家

        故事传天下……

        歌声流入我的血液,化为一缕英魂在我血脉里萦绕,流溢。

        深秋的风里,飒飒声诉说着金湖的传说,和无法忘却的怀念。

        边城个旧的夜晚,灯火辉煌,霓虹闪烁。金湖畔舞影憧憧,音乐悠扬。哦,金湖安好,而斯人已逝。

        许多年之后, 阴阳山,是否还会诉说那对年轻恋人,在山里开创幸福家园的远古故事?金湖的乐音中,是否仍会萦绕着一个,把青春和爱情无私奉献给了锡都的英魂?

金湖畔的夜生活      摄影昆明冯工

        作于 2017年11月27日  2018年6月3日修改定稿

        谨以此文纪念堂兄李友群逝世五周年!堂兄友群英魂永存!

        致谢冯小平(网名昆明冯工)和个旧摄影坊,微语个旧, 微游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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