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麦郎的命运,就是现实版的《小丑》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03

3月12日,庞麦郎的经纪人公开透露,庞麦郎因患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如今因为精神病的折磨,暴瘦50斤,只有80斤。他可能会自杀,也可能会伤害他人,已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从经纪人口中可以知道,庞麦郎患病差不多有近4年时间,但这些年还一直坚持创作,对音乐很执着,不少歌曲都是在生病期间写出来的。

但在他恢复正常后,他又不愿意展示出来,白晓还表示,他在庞麦郎身上看到了梵高的影子。

估计庞麦郎先生自己也没想到,凭借一曲《我的滑板鞋》走红网络的他,在沉寂多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登上热搜。

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讨论:

什么时候得的?我怎么没看出来?是被网络暴力逼的吗?还能治好吗?是不是得关一辈子?……

庞麦郎,本名庞明涛,陕西汉中人。老家在宁强县南沙河,是处在山窝窝深处的地方,特别穷。庞麦郎从小在姑姑家长大,性格很孤僻,也很奇怪。

在歌曲《孩童时期》里,庞麦郎描写了有关童年和故乡的纯真场景:“我们在黄昏下诉说这个夜晚,我们在黄昏下把稻草当成箭”。庞麦郎解释说,跟很多男孩一样,童年时期的他也比较贪玩。创作灵感正来自于此,“我们在黄昏会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把稻草当成箭,拿稻草甩。”

他原本想靠着读书出头,但是 他的学习成绩属于中等,只有作文拿得出手,中考那年,庞麦郎差几分没有考上高中,家里也没钱去打点学校的关系。

于是他只有去就读职中,和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们一起外出打工。

他辗转去过广东、云南、北京,以及他口中的魅力之都——汉中,在一家KTV找到切西瓜的工作,每天从下午4点做到凌晨4点,一个月2000块钱。

庞麦郎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一来活儿不重,就是时间久了点,二来他可以听歌。

有一次,庞麦郎偶然间听到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歌,他的灵魂深处跟这首歌产生了共鸣,彼时他也只是喜欢音乐而已,直到同事告诉他,如果写出很好的歌,一首歌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

从此,做一位歌手便成了他的梦想。

那时,在打工人的宿舍里,别人在打牌聊天,而庞明涛就盘腿坐在床上,面向墙壁,嘴里念念有词,写歌,一首接一首地写。同事们见他有点“魔怔”,有的时候会笑他,他便背着他们,继续写。就在这个时期,他写出了《我的滑板鞋》等众多歌曲。

他把所有的钱都攒着做音乐、录歌,病了三年也不敢去医院诊断,即使这样,每年还是需要父亲的资助。

他先后发过《西班牙的牛》和《摩的大飚客》两首单曲,只是都没有火。

不过,他的《摩的大飚客》曾在B站意外红过一段时间,《摩的大飚客》又名《打吊针》,庞麦郎录好了人声素材,找到华数唱片做编曲。

庞麦郎唱歌走调,发音又不准,编曲人拿到demo之后崩溃了,于是发帖到论坛上求助,被路过的大神“音爆云”看到,于是花了一天时间编完曲。

2013年,一心想要成名的庞麦郎再也瞧不上“汉中”这个小地方,毅然决然辞掉工作独自踏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车。

他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带,就带了一张换洗的床单和心爱的歌词本。

同年,庞麦郎终于熬来了出头的机会。北京华数唱片公司举办一场选秀活动,庞麦郎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也没有洗澡,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味儿就到了现场。庞麦郎唱了几句,音也不太准,曲也不算优秀。

尽管如此,华数还是毅然签下了庞麦郎,就是看中了他身上别具一格的土气,和他所追求的国际范之间巨大的荒诞性。而且在华数看来,庞麦郎是偏执的,这种偏执在艺术包装后也可以成为优点。

庞麦郎并不清楚华数的心机,他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歌,然后大火一把,成为像迈克尔·杰克逊那样的国际范儿歌手。

也就是在那时,他给自己改了国际范儿的名字,叫约翰逊·庞麦郎。

2014年,在华数砸了几百万的宣传费之后,《我的滑板鞋》终于火了,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这充满魔性的声音。而庞麦郎作为这首“神曲”的原唱歌手,也因此被大众知晓。庞麦郎魔性的普通话和极具个人特色的唱腔,让他迅速地在网络上爆红。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庞麦郎就从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时国内最具人气的“网络歌手”。在此后很短的时间内,庞麦郎不仅参与了很多综艺的录制,还接受了许多一线杂志的专访,可谓是风光无限。

爆红后的庞麦郎变了,开始变得多疑而焦虑。

36岁的庞麦郎不承认自己的实际年龄,对外说自己来自台湾,有贵族血统,还一直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语言体系,他把陕西称为“孟加拉斯图”,把汉中称为“加什比克”,北京是“约西里约”,全国有200多个城市被这样的庞氏英文命名。他觉得这样更加国际化。

庞麦郎给自己起名为“孟加拉斯图·加什比克·什尼亚克·约瑟翰·庞麦郎”,就像一串坐标,既精确地把他钉在了陕西省汉中市一隅,又模糊了他的过往和所在。

当他知道公司全称是“传媒文化公司”而并非“唱片公司”后,大怒,觉得公司在欺骗自己。而对公司提出的二八分成,他也觉得是压榨。

那一年,各大卫视请他上春晚,他嫌弃人家是地方台,直接拒绝了。

庞麦郎当时的经纪公司给他安排了一年两百场的商演,庞麦郎不甘心被中间商赚差价,于是连夜跑了。

他自己做主将歌曲以25万的价格卖掉了,此后开始自己接商演挣钱。

2015 年初《惊慌庞麦郎》一文, 揭露了庞麦郎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刺的是毫无防备的庞麦郎,而且句句见血。瞬间引爆了朋友圈。 让庞麦郎成为网友攻击调侃的对象,让他成了网民「 娱乐 」心理的献祭。

在作者鲸书的笔下,庞麦郎自2014年走红的半年时间里,蜗居在上海的小旅馆中躲人,他的经纪公司、父母、老朋友,都在找他。为了躲人,他频繁换手机号,谁也不见。

文中描写了庞麦郎大量生活细节,求交友求陪聊、“床上透明的皮屑、指甲、碎头发和花生皮。一抖,毛发、皮屑泼泼洒洒散在空气里”。文章报道后,庞麦郎被贴上“怪异”、“荒诞”等人物标签。

在有的人眼里,庞麦郎是一个猥琐又丑陋的歌手;然而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无奈又可怜的人。

2016年之后,庞麦郎的名气渐渐流失,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听他的商演了,挣钱变得越来越难,从前一个月能轻轻松松在挣到几十万,而现在挣几千块钱都很难。台下的观众从几千个缩减到几百个,甚至有时候2人、有时候7人,多的时候也只有20人。

但他还是坚信自己会走向国际,成为MJ那样的巨星。

庞麦郎的命运,就是现实版的《小丑》,只不过他手里没有枪,更不会像电影结尾那样被众人崇拜。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一直觉得,疯子和天才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只是有些人在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或者恶意之后,退行到了某种生活方式,用原始且幼稚的方式面对自己无法处理的境遇。以前总有人说,我们善于造神,更善于将造的神毁掉。我们总是这样,将一个人捧得极高,最后松开手,将这个人狠狠摔下,他手足无措,我们哈哈大笑。这,就是捧杀,或者叫做,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