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留仙先生《聊斋志异》,用笔精简,寓意处全无迹相,盖脱胎于诸子,非仅抗于左史、龙门①也。相传先生居乡里,落拓无偶,性尤怪僻,为村中童子师,食贫自给,不求于人。作此书时,每临晨携一大磁罂②,中贮苦茗,具淡巴菰③一包,置行人大道旁,下陈芦衬,坐于上,烟茗置身畔。见行道者过,必强执与语,搜奇说异,随人所知;渴则饮以茗,或奉以烟,必令畅谈乃已。偶闻一事,归而粉饰之。如是二十余年,此书方告蒇④。故笔法超绝。 (邹弢《三借庐笔谈》)
【注释】
(1)[左史、龙门]指左丘明和司马迁。左丘明著《左传》,司马迁生于龙门。②[罂(yīng)]大腹小口的瓶或罐子。③[淡巴菰]烟草的旧音译名。④[蒇(chǎn)]完成。
【练习】
1、解释文中带点的词。
居( ) 于( ) 置( )
语( ) 是( ) 方( )
2、比较下列各组词的不同意义。
①为 为村中童子师( ) ②故 故笔法超绝( )
凡为足下道者( ) 温故而知新( )
3、用文的话概述《聊斋志异》的特点:
4蒲松龄“笔法超绝”的原因是什么?
【阅读提示】
本文叙述了蒲松龄先生写《聊斋志异》时搜集素材的故事。
蒲松龄在作此书的时候,每天携带一个大瓷器,里面装满浓茶,并带一包烟草,放在行人路过的大道旁,下面用芦席垫着,他自己坐在上面,将烟草摆在席子旁边。见到走路的人经过,必定要拉住(他),和他说话。搜集奇异(的故事),讲说离奇(的事情)。随便(经过的)人们知道什么(都可以);(路人)渴了,则恭恭敬敬地请人喝茶,或恭敬地奉上烟草,一定要使路人尽兴方才让其停止。偶然听到某一件事,回家以后就加以粉饰加工。像这样经历了二十余年,《聊斋志异》这本书才告完成。
蒲留仙先生《聊斋志异》,用笔精简,寓意处全无迹相,盖脱胎于诸子,非仅抗于左史、龙门①也。
相传先生居乡里,落拓无偶,性尤怪僻,为村中童子师,食贫自给,不求于人。作此书时,每临晨携一大磁罂②,中贮苦茗,具淡巴菰③一包,置行人大道旁,下陈芦衬,坐于上,烟茗置身畔。
见行道者过,必强执与语,搜奇说异,随人所知;渴则饮以茗,或奉以烟,必令畅谈乃已。偶闻一事,归而粉饰之。
如是二十余年,此书方告蒇④。故笔法超绝。
(邹弢《三借庐笔谈》) 【注释】 (1)[左史、龙门]指左丘明和司马迁。左丘明著《左传》,司马迁生于龙门。
②[罂(yīng)]大腹小口的瓶或罐子。③[淡巴菰]烟草的旧音译名。
④[蒇(chǎn)]完成。 【练习】 1、解释文中带点的词。
居( ) 于( ) 置( ) 语( ) 是( ) 方( ) 2、比较下列各组词的不同意义。 ①为 为村中童子师( ) ②故 故笔法超绝( ) 凡为足下道者( ) 温故而知新( ) 3、用文的话概述《聊斋志异》的特点: 4蒲松龄“笔法超绝”的原因是什么? 【阅读提示】 本文叙述了蒲松龄先生写《聊斋志异》时搜集素材的故事。
蒲松龄在作此书的时候,每天携带一个大瓷器,里面装满浓茶,并带一包烟草,放在行人路过的大道旁,下面用芦席垫着,他自己坐在上面,将烟草摆在席子旁边。见到走路的人经过,必定要拉住(他),和他说话。
搜集奇异(的故事),讲说离奇(的事情)。随便(经过的)人们知道什么(都可以);(路人)渴了,则恭恭敬敬地请人喝茶,或恭敬地奉上烟草,一定要使路人尽兴方才让其停止。
偶然听到某一件事,回家以后就加以粉饰加工。像这样经历了二十余年,《聊斋志异》这本书才告完成。
《促织》 译文: 明朝宣德年间,皇室里盛行斗蟋蟀的游戏,每年都要向民间征收。
这东西本来不是陕西出产的。有个华阴县的县官,想巴结上司,把一只蟋蟀献上去,上司试着让它斗了一下,显出了勇敢善斗的才能,上级于是责令他经常供应。
县官又把供应的差事派给各乡的里正。于是市上的那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捉到好的蟋蟀就用竹笼装着喂养它,抬高它的价格;储存起来,当作珍奇的货物一样等待高价出售。
乡里的差役们狡猾刁诈,借这个机会向老百姓摊派费用,每摊派一只蟋蟀,就常常使好几户人家破产。 县里有个叫成名的人,是个念书人,长期未考中秀才。
为人拘谨,不善说话,就被刁诈的小吏报到县里,叫他担任里正的差事。他想尽方法还是摆脱不掉(任里正这差事)。
不到一年,微薄的家产都受牵累赔光了。正好又碰上征收蟋蟀,成名不敢勒索老百姓,但又没有抵偿的钱,忧愁苦闷,想要寻死。
他妻子说:“死有什么益处呢?不如自己去寻找,也许还有万一找到的希望。”成名认为这些话很对。
就早出晚归,提着竹筒丝笼,在破墙脚下。荒草丛里,挖石头,掏大洞,各种办法都用尽了,一直没有找到。
即使捉到二、三只,也是又弱又小,不合规格。县官定了限期,严厉追逼,成名在十几天中被打了上百板子,两条腿脓血淋漓,连蟋蟀也不能去捉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想自杀。
这时,村里来了个驼背巫婆,(她)能借鬼神预卜凶吉。成名的妻子准备了礼钱去求神。
只见红颜的少女和白发的老婆婆挤满门口。成名的妻子走进巫婆的屋里,只看见暗室拉着帘子,帘外摆着香案。
求神的人在香炉上上香,拜了又拜。巫婆在旁边望着空中替他们祷告,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家都肃敬地站着听。一会儿,室内丢一张纸条出来,那上面就写着求神的人心中所想问的事情,没有丝毫差错。
成名的妻子把钱放在案上,像前边的人一样烧香跪拜。约一顿饭的工夫,帘子动了,一片纸抛落下来了。
拾起一看,并不是字,而是一幅画,当中绘着殿阁,就像寺院一样;(殿阁)后面的山脚下,横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长着一丛丛荆棘,一只青麻头蟋蟀伏在那里;旁边有一只癞蛤蟆,就好像要跳起来的样子。她展开看了一阵,不懂什么意思。
但是看到上面画着蟋蟀,正跟自己的心事暗合,就把纸片折叠好装起来,回家后交给成名看。 成名反复思索,莫非是指给我捉蟋蟀的地方吗?细看图上面的景物,和村东的大佛阁很相像。
于是他就忍痛爬起来,扶着杖,拿着图来到寺庙的后面,(看到)有一座古坟高高隆起。成名沿着古坟向前走,只见一块块石头,好像鱼鳞似的排列着,真像画中的一样。
他于是在野草中一面侧耳细听一面慢走,好像在找一根针和一粒小芥菜子似的;然而心力、视力、耳力都用尽了,结果还是一点蟋蟀的踪迹响声都没有。他正用心探索着,突然一只癞蛤蟆跳过去了。
成名更加惊奇了,急忙去追它,癞蛤蟆(已经)跳入草中。他便跟着蛤蟆的踪迹,分开丛草去寻找,只见一只蟋蟀叭在棘根下面,他急忙扑过去捉它,蟋蟀跳进了石洞。
他用细草撩拨,蟋蟀不出来;又用竹筒取水灌进石洞里,蟋蟀才出来,形状极其俊美健壮。他便追赶着抓住了它。
仔细一看,只见蟋蟀个儿大,尾巴长,青色的脖项,金黄色的翅膀。成名特别高兴,用笼子装上提回家,全家庆贺,把它看得比价值连城的宝玉还珍贵,装在盆子里并且用蟹肉栗子粉喂它,爱护得周到极了,只等到了期限,拿它送到县里去缴差。
成名有个儿子,年九岁,看到爸爸不在(家),偷偷打开盆子来看。蟋蟀一下子跳出来了,快得来不及捕捉。
等抓到手后,(蟋蟀)的腿已掉了,肚子也破了,一会儿就死了。孩子害怕了,就哭着告诉妈妈,妈妈听了,(吓得)面色灰白,大惊说:“祸根,你的死期到了!你爸爸回来,自然会跟你算帐!”孩子哭着跑了。
不多时,成名回来了,听了妻子的话,全身好像盖上冰雪一样。怒气冲冲地去找儿子,儿子无影无踪不知到哪里去了。
后来在井里找到他的尸体,于是怒气立刻化为悲痛,呼天喊地,悲痛欲绝。夫妻二人对着墙角流泪哭泣,茅屋里没有炊烟,面对面坐着不说一句话,不再有一点生趣。
直到傍晚时,才拿上草席准备把孩子埋葬。夫妻走近一摸,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他们高兴地把他放在床上,半夜里孩子又苏醒过来。夫妻二人心里稍稍宽慰一些,但是孩子神气呆呆的,气息微弱,只想睡觉。
成名回头看到蟋蟀笼空着,就急得气也吐不出,话也说不上来,也不再把儿子放在心上了,从晚上到天明,连眼睛也没合一下。东方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他还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发愁。
他忽然听到门外有蟋蟀的叫声,吃惊地起来细看时,那只蟋蟀仿佛还在。他高兴得动手捉它,那蟋蟀一跳就走了,跳得非常快。
他用手掌去罩住它,手心空荡荡地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手刚举起,却又远远地跳开了。成名急忙追它,转过墙角,又不知它的去向了。
他东张西望,四下寻找,才看见蟋蟀趴在墙壁上。成名仔细看它,个儿短小,黑红色,立刻觉得它不象先前那只。
成名因它个儿小,看不上。(成名)仍不住地来回寻找,找他所追捕的那只。
(这时)墙壁上的那。
孔生雪笠,圣裔也。
为人蕴藉,工诗。有执友令天台,寄函招之。
生往,令适卒,落拓不得归,寓菩陀寺,佣为寺僧抄录。寺西百余步有单先生第,先生故公子,以大讼萧条,眷口寡,移而乡居,宅遂旷焉。
一日大雪崩腾,寂无行旅。偶过其门,一少年出,丰采甚都。
见生,趋与为礼,略致慰问,即屈降临。生爱悦之,慨然从入。
屋宇都不甚广,处处悉悬锦幕,壁上多古人书画。案头书一册,签曰《琅嬛琐记》。
翻阅一过,皆目所未睹。生以居单第,以为第主,即亦不审官阀。
少年细诘行踪,意怜之,劝设帐授徒。生叹曰:“羁旅之人,谁作曹丘者?”少年曰:“倘不以驽骀见斥,愿拜门墙。”
生喜,不敢当师,请为友。便问:“宅何久锢?”答曰:“此为单府,曩以公子乡居,是以久旷。
仆,皇甫氏,祖居陕。以家宅焚于野火,暂借安顿。”
生始知非单。当晚谈笑甚欢,即留共榻。
昧爽,即有僮子炽炭火于室。少年先起入内,生尚拥被坐。
僮入白:“太翁来。”生惊起。
一叟入,鬓发皤然,向生殷谢曰:“先生不弃顽儿,遂肯赐教。小子初学涂鸦,勿以友故,行辈视之也。”
已,乃进锦衣一袭,貂帽、袜、履各一事。视生盥栉已,乃呼酒荐馔。
几、榻、裙、衣,不知何名,光彩射目。酒数行,叟兴辞曳杖而去。
餐讫,公子呈课业,类皆古文词,并无时艺。问之,笑云:“仆不求进取也。”
抵暮,更酌曰:“今夕尽欢,明日便不许矣。”呼僮曰:“视太公寝未?已寝,可暗唤香奴来。”
僮去,先以绣囊将琵琶至。少顷一婢入,红妆艳艳。
公子命弹湘妃,婢以牙拨勾动,激扬哀烈,节拍不类夙闻。又命以巨觞行酒,三更始罢。
次日早起共读。公子最慧,过目成咏,二三月后,命笔警绝。
相约五日一饮,每饮必招香奴。一夕酒酣气热,目注之。
公子已会其意,曰:“此婢乃为老父所豢养。兄旷邈无家,我夙夜代筹久矣,行当为君谋一佳耦。”
生曰:“如果惠好,必如香奴者。”公子笑曰:“君诚少所见而多所怪者矣。
以此为佳,君愿亦易足也。”居半载,生欲翱翔郊郭,至门,则双扉外扃,问之,公子曰:“家君恐交游纷意念,故谢客耳。”
生亦安之。 时盛暑溽热,移斋园亭。
生胸间肿起如桃,一夜如碗,痛楚 *** 。公子朝夕省视,眠食俱废。
又数日创剧,益绝食饮。太翁亦至,相对太息。
公子曰:“儿前夜思先生清恙,娇娜妹子能疗之,遣人于外祖母处呼令归。何久不至?”俄僮入白:“娜姑至,姨与松姑同来。”
父子即趋入内。少间,引妹来视生。
年约十三四,娇波流慧,细柳生姿。生望见艳色,嚬呻顿忘,精神为之一爽。
公子便言:“此兄良友,不啻同胞也,妹子好医之。”女乃敛羞容,揄长袖,就榻诊视。
把握之间,觉芳气胜兰。女笑曰:“宜有是疾,心脉动矣。
然症虽危,可治;但肤块已凝,非伐皮削肉不可。”乃脱臂上金钏安患处,徐徐按下之。
创突起寸许,高出钏外,而根际余肿,尽束在内,不似前如碗阔矣。乃一手启罗衿,解佩刀,刃薄于纸,把钏握刃,轻轻附根而割,紫血流溢,沾染床席。
生贪近娇姿,不惟不觉其苦,且恐速竣割事,偎傍不久。未几割断腐肉,团团然如树上削下之瘿。
又呼水来,为洗割处。口吐红丸如弹大,着肉上按令旋转。
才一周,觉热火蒸腾;再一周,习习作痒;三周已,遍体清凉,沁入骨髓。女收丸入咽,曰:“愈矣!”趋步出。
生跃起走谢,沉痼若失。而悬想容辉,苦不自已。
自是废卷痴坐,无复聊赖。公子已窥之,曰:“弟为兄物色得一佳耦。”
问:“何人?”曰:“亦弟眷属。”生凝思良久,但云:“勿须也!”面壁吟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公子会其旨,曰:“家君仰慕鸿才,常欲附为婚姻。但止一少妹,齿太稚。
有姨女阿松,年十八矣,颇不粗陋。如不见信,松姊日涉园亭,伺前厢可望见之。”
生如其教,果见娇娜偕丽人来,画黛弯蛾,莲钩蹴凤,与娇娜相伯仲也。生大悦,求公子作伐。
公子异日自内出,贺曰:“谐矣。”乃除别院,为生成礼。
是夕鼓吹阗咽,尘落漫飞,以望中仙人,忽同衾幄,遂疑广寒宫殿,未必在云霄矣。合卺之后,甚惬心怀。
一夕公子谓生曰:“切磋之惠,无日可以忘之。近单公子解讼归,索宅甚急,意将弃此而西。
势难复聚,因而离绪萦怀。”生愿从之而去。
公子劝还乡闾,生难之。公子曰:“勿虑,可即送君行。”
无何,太翁引松娘至,以黄金百两赠生。公子以左右手与生夫妇相把握,嘱闭目勿视。
飘然履空,但觉耳际风鸣,久之,曰:“至矣。”启目果见故里。
始知公子非人。喜叩家门,母出非望,又睹美妇,方共忻慰。
及回顾,则公子逝矣。松娘事姑孝,艳色贤名,声闻遐迩。
后生举进士,授延安司李,携家之任。母以道远不行。
松娘生一男名小宦。生以忤直指罢官,挂碍不得归。
偶猎郊野,逢一美少年跨骊驹,频频瞻视。细看则皇甫公子也。
揽辔停骖,悲喜交至。邀生去至一村,树木浓昏,荫翳天日。
入其家,则金沤浮钉,宛然世家。问妹子,已嫁;岳母,已亡。
深相感悼。经宿别去,偕妻同返。
娇娜亦至,抱生子掇提而弄曰:“姊姊乱吾种矣。”生拜谢曩德。
笑曰:“姊夫贵矣。创口已合,未忘痛耶?”妹夫吴郎亦来谒拜。
信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