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变法成功了又会怎样?

如题所述

“夫民之所以有贫富者,由其材性愚智不同。富者智识差长,忧深思远,宁劳筋苦骨,恶衣菲食,终不肯取债于人。故其家常有赢余而不至狼狈也。贫者啙窳偷生,不为远虑,一醉之外,无复赢余,急则取债于人,积不能偿,至于鬻妻卖子,冻馁填沟壑而不知自悔也。是以富者常借贷贫民以自饶,而贫者常假贷富民以自存。虽苦乐不均,然犹彼此相资以保其生。”这是宋代大史学家、政治家司马光写给神宗皇帝的《乞罢条例司常平使者疏》,旨在请求皇帝阻止王安石变法。 因为在司马光看来,致使贫富分化的不是地主阶级大肆剥削的必然结果,而是人的材性使然,富者聪明能干,他们的财富往往是节衣缩食,苦打苦拼一点点积攒下来的。而贫穷的人,既愚笨且懒惰。他们没有长远的规划和打算,只知道喝酒混日子,没钱买醉就急着向富人借,等“滚”到无法偿还时,就卖老婆和子女,冻得饿得快要死了,也不知道痛改前非。所以,富人常借钱给穷人来增加自己的财富,而穷人常向富人借钱以求存活下来,虽然一方是苦一方是乐,但他们彼此需要对方而能生存下来。 由此观点,司马光当然不赞成王安石的变法,因为王的变法有着强烈的阶级斗争意味,他的方田均税法拿现在语汇来说,就是搞土地改革,重新丈量国家土地,然后分配给全国人民;青苗法,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国家开银行,将钱借贷给老百姓,以取代民间高利贷;而均输法其实就是由国家来统一调配物资的生产、运输和销售。总之,王安石的一系列变法举措,就是意在打击富人,不至受“兼并之家”高利贷的盘剥,使农民能够“赴时趋事”,进而最终天达到社会均平富的理想状况。王安石在变法中搞阶级斗争,当然让让司马光看不下去,接连给王安石写了三封信,信中道:“今介甫为政,尽变更祖宗旧法,先者后之,上者下之,右者左之,成者毁灭之,弃者取之,矻矻焉穷日力,继之以夜不得息。”他列举实施新法“侵官”、“生事”、“征利”、“拒谏”、“致怨”等弊端,要求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很明显,司马光指责王安石“侵官”、“生事”、“征利”、“拒谏”、“致怨”等等,都是在帮助官僚富人说话,也就是为那些既得利益者代言。因为,他认为,这些人是国家稳固的根本。而王安石有着强烈的拯救天下苍生于困顿之中的贤臣名相情怀,代表的又是贫下中农、无产阶级,当然不同意司马光的观点,遂回复:“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如曰今日当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而已,则非某之所敢知。”后来两人完全绝裂,司马光跟皇帝辞职,隐居洛阳专心编纂《资治通鉴》。 一千年过去了,今天回过头去看司马光同王安石之间的变法与保守之争,谁更有远见,谁更符合社会现实发展,答案或已不言自明,因为,阶级既是历史的,又是现实的,从来就没消灭过,也从来没有一个阶级真的通过斗争把另一个阶级消灭掉,斗争的结果就是,王家原是地主,通过斗争现已成为贫农;李家原是贫农,通过运动现已成为资本家。所以,胡适就不赞同他的安徽老乡陈独秀的阶级斗争说,他觉得那样太血腥,必然引起仇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主张温良的社会改革。在文化的教化和政治的变革中,一劳永益地解决社会问题,进而达到社会最终的和谐。 那么,王安石错了?未必,最起码他的出发点是纯正的:想改革,以求强国富民。这一点无可非议,可是他的改革失败了,究其原因有很多,有的说是因为地主阶级太强大,有的说是因为王安石领导的改革派内部不团结,有的说是因为宋神宗最后不支持改革,也有的说王安石还不具备领导无产阶级起来斗争的能力。也许这些看法都有道理。但我不想循着这个方向探究下去,设想一下,如果王安石改革成功了又会什么样?真的会像他所理想的那样,社会均平富,不再有剥削现象的发生,老百姓安居乐业,过着幸福的生活。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王安石生活在一个封建独裁的社会里,他自己十分迷信独裁的权力,阶级斗争必然会演化为权力斗争,最终结果就是一群既得利益者倒下了,另一群人成了既得利益者。法国著名的社会理论家阿兰·图雷纳就认为,在国家占有统治地位的意志主义的社会中,社会运动往往是为了反对国家精英而进行社会改造,同时,社会运动的结果又使主要的社会力量形成其自身的精英集团,并在最后演变成为享有特权的统治阶级。 而王安石根本就没看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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