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厌童症”这种心理疾病呢?

如题所述

我认为“厌童症”是一种高发于未婚青年的人际交往障碍,通常表现为对儿童的厌恶和排斥,进一步可发展无法容忍一切与儿童相关的事物,同时对儿童的厌弃也会影响到生育观念。

所谓“厌童”,厌的不是真正的“童”,而恰恰是对“熊孩子”的吵闹心安理得、用道德来绑架批评者的“熊家长”。





一、熊孩子吵闹,与手机外放一样讨厌



想象一下,你所在的一截高铁车厢上,刚好有三五个孩子。



百无聊赖的旅途中、狭小的空间里,心智发展还未完善的人类幼崽,可能会啼哭不止。大一点的,可能随时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包括拍打桌子、大喊大叫等。如果是几个孩子一起,散发的能量的级别可能会上升,就像夏天的雷暴雨般激烈澎湃。



小孩子不像疲惫懒散的大人,他们仿佛有散发不尽的能量,一爆发便有燎原效果,如果把这能量收集起来,大概能有一番作为。迪士尼动画电影《怪兽电力公司》中,就有一家靠收集孩子们的尖叫声来发电的发电厂。





熊孩子,怪兽都害怕。





不过,孩子的吵闹,也分为婴儿以及能自由跑动的孩子。尚在怀抱里的婴儿,可能会因为环境变化、不安全感、不舒服而啼哭不止。3岁以上的孩子,则有自己独特的脑回路,时不时就会做出出格举动。与这个年纪的孩子沟通,需要耐心和技巧,而且并不总能成功。



如果养育者能搞定孩子,或者有意识地让孩子尽量在公共空间里保持安静与秩序,那是令人敬佩与感激的。比如有家长上列车前,就准备好了各种哄娃的工具如零食、玩具、绘本、动画片。再者,如果家长对孩子的闹腾及时制止,并表现出抱歉,那基本上也能轻易得到谅解。





孩子,天然的能量制造机。

但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家长对孩子的越界行为无动于衷。



几个月前沸沸扬扬的地铁“掌掴门”事件中,不到3岁的孩子用脚踢椅背3分钟,家长并没有对孩子的行为进行提醒或制止。前排乘客被激怒,采取了不恰当的“帮别人教育孩子”的行为,直接对孩子进行大声斥责,引发双方强烈争吵。



现实生活中,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不是熊孩子,而是家长的不作为。大家都知道,那么小的孩子并非“理智人”,正常人大多数都能忍耐一下,期待家长的解释,或者直接向家长表达“管管孩子”的诉求,但得到的回复可能是“你跟孩子计较什么”“ta还是个孩子”。





有时候,孩子吵闹只是为了获得大人的注意,但也许不少养育者已经习惯了孩子的吵闹,于是对孩子的诉求不管不顾。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每当有人在网上分享自己被“别人家的小孩”折磨的糟糕经历,为人父母者往往会搬出大道理来说教。在他们眼中,能否把孩子教育好似乎不是关键,而忍耐他们的孩子却成了整个社会的义务。

除了熊孩子,他们对于刷短视频外放、室内抽烟等行为也深恶痛绝。用最高的音量外放短视频魔性笑声与熊孩子的吵闹声,这两者哪个更让人难以忍受?恐怕比不出个高下。

真正在公共空间制造噪音、打扰他人而得不到有效约束的,绝不是襁褓内的孩童。如果是后者,相信大多数人都能够理解和接受。

二、与其指责“厌孩”,不如想想何为儿童友好空间

争议双方的情绪都有其合理性。没孩子的年轻人认为,既然选择当父母,就应该管好自己的孩子;为人父母者则认为,不婚不育的年轻人患上了“厌童症”,自己选择结婚生育,却受到了反向歧视。

但是,“厌孩”情绪真的普遍存在吗?      

实际上,在公共空间中,“萌娃”反而是人群中的焦点。小孩天真无邪的动作和表情,总能吸引不少人与之互动、拍照。而在社交媒体上,也有不少儿童博主的视频,它们是成年人经常拿出来反复观看的“小糖果”。

如今社交媒体的算法精密复杂,尤其深谙人们最容易被撩拨的情绪点。

生育率下降的新闻与专家们的催生言论融为一体,不断刺激着人们焦灼的心。于是类似地铁“掌掴门”的事件被流量筛选、不断扩大,造成了庞大的“厌孩”景观。比如前阵子网传,幼儿园老师在群聊中透露给班级里的孩子“下药”,事后被证明是伪造的“仇孩”言论。

在上述评论文章中,心理学意义上的“厌童症”被泛化成一群人的普遍人格。最终,不婚不育的选择与“厌童症”,被放到了因果链条上。这恐怕有失严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婚育与否与“厌童症”有直接联系。没有孩子的人可能无法真正共情育儿辛苦的细节,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厌孩”。

实际上,厌童症(pedophobia)本质上还是一种恐惧症(phobia),是焦虑症的其中一类。而我们都知道,焦虑症所引发的攻击或伤害,多数情况下是指向人体内部而非外部的。如果真的有“厌童症”,在接近儿童时就有可能产生头晕、恶心、出汗、呼吸急促、心率加快、颤抖等病理性症状。

此外,如果对现实状况有所了解,便会知道年轻人之所以不想生育,并不是因为厌恶小孩,而是对自己生存处境的压力的一种反馈。生育没有使得人更高贵,不生育也没有。无论是不婚不育的年轻人,还是已婚已育的,都承受着像高压锅一样难以言说的压力。

但网络上经常弥漫着一种“泛道德主义”的倾向,将一切问题归结于人的道德问题,把出现的问题归结于“世风日下”。

当社会复杂到一定程度时,泛道德话语就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由于道德往往含糊而笼统,当它面临现实问题时,不仅不能解决彼此的症结,甚至就算有人严格遵守“道德”,还是会被其他道德话术所攻击。

一味搬来传统观念指责年轻人自私,将年轻人不婚不育的苦衷与“厌孩”挂钩,只会增加敌意与愤怒,掩盖问题的本质——在经过短短几十年的高速发展之后,城市似乎难以兼顾不同人群的需求,因而出现了空间的相互挤占。

如果真的体谅母婴的处境、关心母婴的权益,在呼吁人们“幼吾幼”之外,更应该思考什么是“幼吾幼式”的公共空间规划与公共服务。

当我们讨论社会如何关爱儿童的时候,归根结底是解决公共场合里个人权益与儿童、母婴权益的冲突,建立儿童友好、母婴友好的社会空间,它并不单纯依靠其他社会成员的自我道德约束,而更需要一个包容、便利的育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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