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后人在总结李广人生悲剧时,常提到一句话: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难封缘数奇。其实,李广的战功远远达不到同卫青相提并论的程度。
纵观李广一生,出击匈奴败多胜少,一生经历大小70余战,积攒下来的基本是苦劳,人们能记住的,也多是他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
而作为一名大将,李广的战功无法超越卫青、霍去病,根源只有一个……
1、李广在军事上有最大短板
卫青初获军权,于元光六年直捣龙城,同时出兵的李广则被活捉。幸好李广长臂如猿、箭术高超,寻机夺马而走,靠一把弓箭逃生;后来见3名匈奴射雕高手,率数百人追杀,遇到匈奴大军险中求生,仰仗的是艺高人大胆;被匈奴万余人围住,率军与儿子李敢逃生,靠的是无敌箭阵。
勇则勇矣!这样不畏强敌的将军,单打独斗可纵横天下。但与“数万控弦之士”的匈奴对阵,要指挥全军协同作战,要有正确的战略和战术,这一点上李广并无过人之处。而他军事上的最大短板则是战略思维、战术战法陈旧,而不能比匈奴高出一筹的军事思维,注定是打不赢的。
2、卫霍的成功更加反衬出李广
卫青直捣龙城之前,汉军对匈奴负多胜少。不仅是心理畏惧、国力薄弱造成的,更是败于将领们缺乏军事思想的革新。元光六年四路出击,只有卫青获胜的原因,是他有不拘一格的战略思维,轻兵突进,出其不意。此后的六战六捷,无不是卫青大纵深、穿插迂回等战法的成功。
相比较于卫青,霍去病进一步革新,快速机动,不拘古法,通过奔袭战、快袭战结合大迂回、大穿插的打法,明显超越了同时代多数人的军事思维。卫霍的成功更加反衬出李广,这位成名于平叛七国之乱的将军,还固守着当年的成功经验,不知变通,其军事思维已然落伍。
3、李广的悲剧是多因素叠加
军事思想落伍是李广难封的根源!此外,李广的人生悲剧还是多种因素的叠加:
之一:缺乏基本政治素养。平叛七国之乱李广立下大功,却私下接受梁孝王刘武的将军印。刘武本受窦太后喜欢,汉景帝醉酒后还称要搞个兄终弟及的大戏,加上平定七国之乱有大功,刘武处处以储君自居。刘武收买李广的人心,李广也乐意默认为心腹,这等作为置汉景帝于何种地位?
之二:缺乏军事大局观。为追杀3名射雕手,率百余人遇数千名匈奴大军。尽管险中求胜安然无事,但这种逞一时之能,撇下大军盲目出击的作法,实在是凶多吉少。李广置大局于不顾,只考虑个人封侯利益的代表事件,就是元狩四年的最后一次出征。
年迈而且总打不了胜仗的李广,已被汉武帝放弃,在他坚持下,才跟随卫青再次出击。尽管卫青也有私心,想让公孙敖立功,但是李广以自己是前将军为由,坚持率部与匈奴正面交锋……在他看来,大将军指令和军事部署,都赶不上他要封侯愿望的实现重要。
之三:度量小,只有小智慧。李广免职后曾隐居乡下,打猎晚归被酒醉的霸陵亭尉喝斥。等李广复职得到汉武帝重用,把霸陵尉请来一起赴任,随后在军中把他杀了。如此度量,何成大事?而他所说的杀降800人,从侧面证明他只有小智慧。
之四:李广治军率性,不讲严格的“部伍行陈”,哪里水草丰茂就在哪里驻军,晚上不打更,只远远布置哨兵,尽可能简化军事文件的处理。同时代的名将程不识,率军时从编制、队列、驻营、阵势等等,到夜里打更防卫都有严格的要求,军事公文会处理一夜。
对此,程不识曾评价李广“极简易,然虏卒犯之,无以禁也”,治兵极其简易,可是敌人突袭,部队很难抵挡。不过,这样的李广受士兵欢迎是必然,因为比较安逸,“士卒亦多乐从李广而苦程不识”,士兵多愿意跟从李广,而因为怕苦不愿意跟随程不识。
率领一支缺乏纪律性的部队,又不注重革新战略和战术,李广怎么可能出击匈奴时会取卫青、霍去病的战功?如果面对匈奴可以如此儿戏,当年也就不会有刘邦的白登之围了,也就不会有汉武帝马邑之败了……
李广的人生悲剧也再次说明:不能拘泥于古法,要注重时代变化,与时俱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否则,只沉溺在过往的辉煌里,一切凭固有经验,失败也是难免的。你说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