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①之。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②逢暴雨,止于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初为霖雨之操③,更造崩山之音。曲每奏,钟子期辄穷其趣。伯牙乃舍琴而叹曰:“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象犹吾心也。吾于何逃④声哉?”
(选自《列子·汤问》)
译文:
伯牙擅长弹琴,钟子期善于倾听。伯牙弹琴,心里想着高山。钟子期说:“好啊!泰山!”心里想着流水,钟子期说:“好啊!宽广的样子像江河!”伯牙所思念的,钟子期必然了解它。伯牙在泰山的北面游览,突然遇到暴雨,在岩石下;心里伤感,于是取过琴而弹了起来。起先是连绵大雨的曲子,再作出崩山的声音。每有曲子弹奏,钟子期总能寻根究源它的情趣。伯牙放下琴感叹地说:“好啊,好啊!你听琴时所想到的,就像我弹琴时所想到的。我从哪里让我的琴声逃过你的耳朵呢?”
字译:
①得:体会。
④逃:隐藏。
⑤志:志趣,心意。
⑥卒:通“猝”,突然。
⑦操:琴曲。
⑧伯牙善鼓琴,善:擅长。
⑨善哉,善:赞美之词,即为“好啊”。
⑩峨峨:高耸的样子
⑪洋洋:宽广的样子
⑫鼓: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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