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中的老王让我想起了谁作文

如题所述

老王见人总是憨憨地笑着,院中的人见他却像见瘟神一样远远地避开。老王是大院中唯一一个没有工作但又拒吃低保的,住在院门边破破烂烂的窝棚里——以拾掇垃圾为生。

刚搬进大院时,老王初次冲我憨憨地笑,脸上藏着黑泥的纹路与亮黄的七八颗牙齿展露无遗。我握住妹妹的手三两步跑开,老王面色一暗便背身走开。

与大院中同龄的孩子渐渐熟络起来,对老王也亲近起来。七八个人一同在老王堆得如山般的纸板堆中嬉闹,把本就狭小的窝棚弄得乱七八糟,老王却也不恼,我们回家时还给我们一人一块方糖。当他给我时,我见他那乌黑的手皱了皱眉正要接过,他却将糖放入自己嘴中,将糖盒——一个罐头瓶——递给我示意我自己拿。

“真甜哟。”老王眯起眼,一口陌生又好听的南方口音。

老王住在窝棚的一角,我们都不愿靠近那边,因为那里总是有股无法形容的酸臭味。童言无忌,有伙伴给老王说了,老王用没有小指的左手挠挠鼻尖,憨笑道:“没得法子哟。”

冬天窝棚里漏风,特别冷。雪后,伙伴们在大院中玩耍,玩够了就钻进窝棚,老王便会准备小块的烤红薯给我们吃。那时候,各自家中并不缺什么零嘴儿,但作为孩子的我们却总爱去老王的窝棚中受冻。

大人们见了老王一个个避着,脸上挂着我们读不懂的表情,回家便训起孩子:“离老王远些,脏兮兮的!”孩子们哪里听得进去?除非与父母在一起,否则便跳着去找老王,极其欢快地学老王的语调喊着:“老王哟,老王哟!”

那一次,大家聚在一起,老王拿出一个纸箱,取出几件东西来。旧自行车轮做的滚环,大小不一。看到孩子们欢呼雀跃,老王站在一旁,默默地用衣角不着痕迹地揩了揩眼睛。

“老王,你干嘛不去街上讨钱?西街的乞丐总能讨到好多钱!”那时尚小,觉得几张毛票就已经很多了。老王摇了摇头:“伢子哟,我又不是动不得,为啥子去讨钱?”

但是,那年冬末,老王便动不得了。

孩子们围在一起:“老王你怎么了?”“老王,你腿怎么了?”老王的右膝盖以下只剩下裤管,血渗出来,腥味和酸臭味混合着在空气中荡开。

最小的孩子突然笑了,喊了起来:“哦!我知道了!”

“老王太累了,也想去讨钱了,是不是?”

老王又脏又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笑,憨憨地说:“伢子真聪明!”

过了几天再去,老王却不知去了哪里。

街上也没有。

“老王一定是去能讨到更多钱的地方了!”

“对哦,一定是!”

从此,再无老王踪影。

前几年大院拆迁,当了十几年居委会主任的潘阿姨找到我,给了我一个小纸箱,纸箱中有八个剔透的玻璃瓶。每个瓶上都贴着一张纸,纸上的字已经模模糊糊,仔细辨认了半天才发现是用炭棒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大伢子”、“二伢子”、“三伢子”……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