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朋友的回忆中,我们都能找到那些家庭里,大大小小的“自恋型特征”。
长大的过程中,总有一个时刻会意识到:哎?原来我总在照顾爸妈的情绪。
因为父母反复表达“如果你没有考到90分以上,我会生气”这一信息,我们努力学习认真考试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获得知识,而是为了不让父母再次陷入愤怒情绪。
过节聚会,父母要求我们在亲戚面前“表演小节目”,期待我们能展示“听话”的一面,即使心里不愿意,我们也满足父母的期待。
或者,当父母拿我们和其他小孩比较时,我们也会不自觉顺应,即使我们对这个竞争没有一点兴趣,但某种惯性告诉我们,不能让父母失去炫耀的机会而失望伤心。
事实上,如果父母的情绪一直需要被子女照顾,这样的父母很可能有“自恋型父母”(Narcissistic Parents)的特征。
在自恋型家庭(Narcissistic Family)中, 家庭结构会出现倒反,父母才是被照顾的一方。自恋型父母无法真正关注孩子的情绪和感受, 没有办法给与孩子“无条件的爱”,他们更加在意的是自身形象以及他人的看法,只有当孩子满足了他们所制定的标准,他们才会表达满意,但他们满意的也并非孩子本身,而是标准达成后得到的快感。
虽然我们极力迎合父母的期望,努力去照顾他们的情绪,但是父母的愿望总是不那么容易满足,人在小的时候又是那么容易失误、犯错。
面对子女的失误,中国家长总是习惯指责,特别是针对子女个人进行指责。
“你做错了,是因为你在某个环节做错了。”
“你做错了,是因为你这个人不行。”
要知道,这两句话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在子女年幼时对他们无端指责,对子女自我价值的打击,就相当于是写下了孩子这一生都要在羞耻感中挣扎的“人生剧本”。
美国羞耻情绪研究的领导者Brené Brown认为,除了上面提到的指责以外,还有两个要素会让“羞耻感”如癌变一样在心里肆虐。
这两大要素分别是沉默和隐藏,这恰恰是孩子面对羞耻感的通常反应,然而越是回避羞耻、掩盖羞耻,羞耻就会在暗处越长越大。
因为我们总是习惯于隐藏羞耻的往事和情绪,在年幼时,这样的沉默掩盖容易让人感到自己是个“坏人”,或者自己的未来“完了”。带来这种念头的羞耻感,被Brené Brown称为“有毒羞耻感(Toxic Shame)”。
另外两位心理学家的研究,恰恰印证了“中国式教育”的杀伤力。
《由内而外的教育——抚养孩子从更深的自我认知开始》(Parenting from the Inside out)一书的作者Dan Siegel和Mary Hartzell认为,儿童在习得哪些行为被允许、哪些行为不被允许的过程中,是依靠情绪完成学习的。
而中国式教育最常见的误区,就是利用儿童的这种习得机制,把“羞耻感”视为行为纠正的一根大棒,而且在子女长大后仍然继续利用羞耻感进行责骂。
当孩子小的时候,父母总是会让犯了错的孩子在家门口或关起来罚站,以此来直接纠正其行为。
当孩子在面对考试、升学挑战的年纪,中国父母总是会因为自己的焦虑脱口而出:“你怎么每次都考不好?”“你就不是学习的料?”他们总是期待,这样的责骂也许能改变卷子上的分数。
当孩子接近成年甚至成年后,想要尝试新事物时,不停强调孩子以前失败的事例,或者否定孩子成功的可能性,希望能把孩子的想法强行与自己的期待统一。
这种体验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童年经历,也许在早期经历中,一些孩子就会在责骂中联想到自己是“不被爱的”、“不值得被爱的”。或者联想到,“如果连父母的爱都要通过不断努力满足要求才能获得,那么谁还会来爱我呢?”
这个过程,也许可以解释很多孩子往往找不到羞耻感的来源,比如,“为什么每次和父母谈话后,我总有一种很‘丢脸’的感觉?”
有些旧伤之所以历久弥新,是因为总有人在伤口撒盐,而痛苦甚至让你忘了那道伤口最初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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