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草的孩子》这首诗,似乎没有运用什么技巧,只是把《刈草的孩子》刈草时情景如实地写出来就是了。没有什么渲染,没有什么夸张,没有什么象征,朴实得犹如草,“宁愿裸体,却决不要让不合身的衣服来窒息你的呼吸。”(
《诗论》)
然而,读者看了这首诗,不能不称道这是一首好诗,道理何在呢?
平凡的小事里不一定没有诗。
问题在于如何发现,如何把握,并在这种把握中渗入作者的意图。让人读了之后能有所感悟,并从这感悟中得到启示。
小孩子割草,这事很平常,却被诗人感觉到了什么。诗人要写这《刈草的孩子》,如何着手呢?如何写出诗意来呢?诗人没有写这个孩子的来龙去脉,姓字名谁,来自何方。没有写他的家境,没有写他的喜怒哀乐。诗人只是写他割草的一个画面:
“夕阳把草原燃成通红了。/刈草的孩子无声地刈草,/低着头,弯曲着身子,忙乱着手,/从这一边慢慢地移到那一边//草已遮没他小小的身子了——/在
草丛里我们只看见:/一只盛草的竹篓,几堆草,/和在夕阳里闪着金光的镰刀……”
诗人为什么只写这样一个画面呢?诗人的意图达到了么?很简单,诗人认为这样写已经足够了,一个艺术品完成了。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技巧,太简明不过了。其实,这里不仅有技巧,而且有着很高的技巧,只不过达到了天然的程度,使人几乎感觉不到罢了。
诗人只选取了孩子割草的一个画面,而没有冗繁地写其他,这本身就是一种很高的技巧。“削尽冗繁留清瘦”(
郑板桥语)是很重要的技巧要求,也是一种美学要求。诗人很懂得这个道理。诗人在构思这首诗的时候,从选材到剪裁,在脑子中已经进行了加工,写什么不写什么,已经在脑中过滤。这个加工过程虽然别人看不见,不得而知,但这是创作中一个很重要的阶段。没有这个加工过程是不可想象的。
这个过程的成功与否,是和诗人的生活经验,以及诗人的审美能力息息相关的。高明的诗人加工出来的是精品,不高明的当然就可能是次品了。《刈草的孩子》这样选材和剪裁,正说明了诗人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