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你对《论语》十二章第四、五章的看法

如题所述

【原文】12.3 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曰:“其言也讱,斯谓之仁已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
【译文】司马牛问怎样做才是仁。孔子说:仁人说话是慎重的。”司马牛说:“说话慎重,这就叫做仁了吗?”孔子说:“做起来很困难,说起来能不慎重吗?”

【原文】12.4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译文】司马牛问怎样做一个君子。孔子说:“君子不忧愁,不恐惧。”司马牛说:“不忧愁,不恐惧,这样就可以叫做君子了吗?”孔子说:“自己问心无愧,那还有什么忧愁和恐惧呢?”

【原文】12.5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
【译文】司马牛忧愁地说:“别人都有兄弟,唯独我没有。”子夏说:“我听说过:‘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只要对待所做的事情严肃认真,不出差错,对人恭敬而合乎于礼的规定,那么,天下人就都是自己的兄弟了。君子何愁没有兄弟呢?”

我的理解:
先说下事件的背景:据说司马牛是宋国大夫桓魋的弟弟。桓魋在宋国“犯上作乱”,遭到宋国当权者的打击,全家被迫出逃。司马牛逃到鲁国,拜孔子为师,并声称桓魋不是他的哥哥。
在上述背景下,结合三段(3-5)、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司马牛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我们要怎样加以改进。
1、司马牛不该声称桓魋不是他的哥哥,为什么?
我们先用这个例子来讨论《里仁》中的三句话:3“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4“苟志于仁矣,无恶也”;6“ 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
这三句讨论的是一个问题——仁者,能不能恶人?
我们再来看一下《八佾》中的一段话:“以上五句(18-22)可看出:1、规则(礼)主要不是来制约民的;2、相反礼是来制约君的。3、制约目的是防止其过分。4、对于过分的事,由于时过境迁,我们可以既往不咎。5、对于过分的人,我们则要站在历史的高度,对其历史局限性加以批判。”

仁者,能不能恶人?
这话应该是分几层回答:
(1)、能恶,因为错事都是人做的。如果我们不恶做错事的人,他们又怎么会加以改正?“子曰:管仲之器小哉!”就是如此。
(2)、不能恶,因为人是会进步的。今天做错的人,明天不见得还做错,有可能做的比我更好;同时,做错事的人,也不可能所有的事都做错,他也有做对的地方。你又怎么能因为他的一点错、就去恶他?
(3)、不去恶,既往不咎。做错的事,已经做错了、无法挽回了,我们再去恶、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
(4)、要去恶。我们恶人,其实是恶人的某些事(错事),所以当我们反对人(恶人)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我恶你的是哪些事。

司马牛犯了逻辑上的错误:哥哥犯错,他应该反对哥哥的错;而不能由事即人——反对哥哥本人。这是第一错。
第二错:“孝弟人之本?”司马牛声称时,他是否向父母汇报过?是否和哥哥研究过?如果没有,这话就伤了父母心——可谓不孝;寒了兄弟情——可谓不悌。
第三错:哥哥犯错,是哥哥自己的事情,与司马牛无关。如果谁因这件事追到司马牛,那是追的方向错误,司马牛应该和他理论,而不能顺从于他,宣称不认哥哥,给哥哥以更大的压力。
司马牛犯了三错:1、逻辑错;2、心情错;3、方向错。为什么犯错?就因为“说话不慎重”!
慎重的人是怎么做的?一个仁者,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我们来举两个例子:
第一是颜回丧中的孔子:1、颜路请车、孔子不给;2、不给归不给,他还是跑到颜路家哭,且哭之恸;3、哭过了,又说“门人厚葬、做的不对”;4、如果有 “反对厚葬委员会”找孔子,孔子肯定说“那是颜家的事,你凭什么找我”;5、如果一定要发表意见,那他的意见肯定是:“反厚会”没事找事,冒犯死者尊严……
第二是美国南北战争时的李将军:1、南方蓄奴,他反对;2、北方强制废奴,他反对;3、南方脱离联邦,他反对;4、北方动武,他还是反对。最终,他为南方、拿起了武器……
在我眼中,这两人,都无愧于仁者之名,无论其结局是悲是喜……
照此推理,如果司马牛是仁者,他应做如下的事:1、反对哥哥 “犯上作乱”;2、反对宋国当权者(扩大)打击;3、如果宋国当权者因此找他,他不能 “与哥断交”、而应该“与当权者绝义”……
从上面例子我们可以看出 “为之难”:孔子还好、没人找他;李将军呢?就只能悲剧了……
所以,说话更要慎重(“言之得无讱乎?”):做起来这么难,在没人找你的时候,就别瞎掺和了……

司马牛一看,仁没希望了,我就问低一层面的“君子”吧!孔子的回答则又是另一番的意味……
早先,我印象较深的一句话是:三十岁前、不要怕;三十岁后、不要悔。
这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一句话:为之难、不要怕;为之后、不要悔!
“君子不忧不惧。”意思也就是:不要悔、不要怕。
不要悔意思是不是“不要去后悔”?错!事做错、往往也就做过了,这时我们要考虑:“有没有遗憾?能不能补救?以后还会不会犯?”——这叫内省。省过了、该补的遗憾补过了,剩下无法改的事,我们就“既往不咎”—— 这叫不疚。
“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只要我们做好上边的事,又有什么可愁的、可怕的!

司马牛一听,内省有疚:“事没做好,话我说错了,该补过也没补”。于是就忧了:
“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别人兄弟都好好的,我呢,就一个哥哥、活的时候我不认他,现在他死了,想认也认不成了……
子夏就劝他: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你哥的生死成败与你无关,他并不是因你不认他而死、而败……所以,你做错了,但做错事的后果也很有限。
以后呢,要注意(提出要求——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
同时,要推己及人,不要以为只有亲兄弟才是兄弟……

【原文】12.6子张问明: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译文】子张问怎样才算是明。孔子说:“暗中挑拨诽谤、像水润物那样软磨的,直接讽刺吵闹、拉下面子硬缠的,在你那里都行不通,那你可以算是明智的了。暗中挑拨诽谤和直接吵闹,在你那里都行不通,那你可以算是有远见的了。”

我的理解:明是什么?明辨是非,明是一种方向上的正确。
对于司马牛一例,我们讨论的都是明、都是方向,没有考虑方法。方法要不要注重?要注重——具体参见“颜路请车”时孔子的回答。
但是,不管方法如何,都不能影响方向:浸润之谮——人家软哄你,你不能被哄;肤受之愬——人家硬逼你,你不能弯腰。用后来的话说,前一句叫“富贵不能淫”,后一句叫“威武不能曲”。
远是什么?是一种提前预知的能力。“慎终追远”——我们要想得到好的结果,就必须探求能产生好结果的原因。软磨硬缠来了,你要想“不行”,就要有应对的方法。水来土淹、兵来将挡,你能应付过去而不产生坏的结果,那你就不仅明——是非分明;而且远——有远见。
子张问明,明是方向;孔子说远,远是方法。
其实,本段就(6)是接着上三段(3-5)而来,谈“为之难”,四段一组。

作为民、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明”——在该“不”的时候、不“不”。
不“明”的人、在历史的选择上,往往会选择站在“胜”的一方,而不是站在“对”的一方。——这也是自《论语》以来,中国几千年没有进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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