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斩来史综合征”吗?英文叫“Shoot The Messenger Syndrome”。
听到坏消息,会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误的联想,认为坏消息本身和传达这个消息的人是一体的。这种联想能力,在人类早期阶段,曾经使我们规避过很多风险。
比如我们的祖先,在原始森林里看到一个颜色艳丽的蘑菇,饥饿和好奇驱使下,他吃下了它。结果肚子很疼,上吐下泻了好几天。以后祖先再看到这个蘑菇,就会把它和肚子疼联想到一起。知识和经验就这样产生了。
但联想产生的“经验”,并不一定都是正确的。
我在2016年攀登世界第八高峰——8163米的马纳斯鲁峰时,尼泊尔的一位夏尔巴告诉我,有可能的话,他都不会在星期五带客户登顶,因为他不可能在这天取得成功。
这位名叫索南的夏尔巴,有次给一位意大利登山者做珠峰南坡的向导,本来以登山者的实力和当时的天气,索南成功带他登顶珠峰的可能性极大,这也意味着,索南可以获得一笔非常可观的小费。因为在喜马拉雅式的八千米雪山攀登活动中,成功登顶的队员给向导1000-2000美元的小费,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那位意大利登山者在南坡3号营地,海拔约7300米的地方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睡袋被打湿了,在极其潮湿的极寒缺氧环境中,夜间保暖装备被打湿的话,几乎没有“晾干”的可能性。如果继续使用湿睡袋去到冲顶营地,无异于自杀行为。
这位意大利客户不得已下撤到大本营,那天,刚好是星期五。如果只是这一次事件,也许索南不会由“星期五”联想到失败。但其后不久的另一次攀登意外,同样出现在星期五。这让他产生错误认知,将两样毫无关联的事情——“星期五”和“失败”联想到了一起。
这种联想偏误广泛发生于我们生活中的各个领域。我们会有幸运星期三、好运手镯、幸运球鞋......反之,则有扫把星和黑色星期五等等。
工作中,报喜不报忧也成为了一种高情商的表现。如果向领导传达的信息内容和传达的人,被联想到了一起,那么,只有好消息才会更多地被传达到高层。
但也有极少数英明的领导者,会对这种隐藏在我们基因里的“联想经验”进行理性处理。比如巴菲特,就只让下属给他报告坏消息。
所以,人类自古以来的这种联想能力中产生的偏误,使得大多数领导都不喜欢报告坏消息的人,这是个很难改变的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