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十篇文质兼美的文章

是老师要求背的 不要太长...
可以多一点 仲夏夜之梦这样的文章 但不要太长
放心 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要太长是多长? 还有要什么类型的? 下面有几篇,都是我平时看到收藏的。前面几篇比较短,可能符合你的要求。 后面的就有点长啦,背起来有点困难。

  第一篇诗

  设若此刻是三千年前——
  设若眼前是黄河之畔——
  那时,神话初熟,歌谣乍青,荡荡的汪洋里有踏实的“面”浮起,那是大地。广袤的大地上有奔放如行书的“线”条,那是河川。莽莽的河川里有偶然的翠“点”,那是沙洲。而沙洲上,唉,沙洲上,那年春天也不知怎样的因缘际会,竟飞来了一双雎鸠,而且,叫出了“关关”一声和鸣。这一叫,于他们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一小段爱情的誓约,但于我们中华民族而言,却是如闻天籁,如受天启。从那个明亮怡人的早晨,我们竟有了第一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三百零五篇的“温柔敦厚”,一整册晶莹天真的“思无邪”,全是从这一声和婉真情的“关关”开始的啊!
  注解诗经的人说雎鸠是一种终生相爱相随的水鸟,又说,它的性情“挚”而“有别”,
  “挚”的该是他昂扬的生存意志,是他纵翼直上九天的清狂,是临绝壁而苍然四顾或出入烟霞不惹尘境的孤怀。“挚”的也该是嘤嘤求友的温煦,相对调羽的恩爱,抱雏不解的敬慎亲职,以及从一而终的痴心。“有别”则是指他们不粘滞不鸩溺的爱情,是相期相许而又各能享有其天空和航道的悠游自在。
  许多人以为我是一个爱鸟的人,他们只说对了一半,我真正关爱的是生命,是和谐的自然,我一直希望自己就是那只黄河沙渚上的雎鸠,能对生命和人也都有不变的挚情。
  愿鸟飞于天,愿鱼跃于涧,愿这本集鸟成文的书带给你奋飞振翼的心境,愿人类终于学会尊敬一切生命。

  释古诗二首
  赠范晔
  北魏 陆凯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
  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你就是范先生吗?我是送信的,刚从江南赶来,我带了一封信,是先生的朋友托付的。啊!先生已经猜到了,没错,没错,就是陆先生托的。”
  “说起来,从江南到长安这条路我常跑,送的信呀,数也数不完。但是这么稀奇古怪的信件,哎呀,我看也没看过,听也没听过,这件事,实在有趣……”
  “话说那天我在江南,天气好得不得了,江南真跟长安不一样哩,才交春,就早早有了春意。我走在巷陌里,忽然闻到淡淡的香气,很淡,却又一直不断,然后我就看到一处人家,有个人,正在折梅花。看见我,他说:“咦,你不就是那个在驿站上传信的人吗?”我说,是的。他说他有一封很有意思的信,要托我带给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他说这位朋友人格高尚,学问又好,而且很有个性,我当即答应了他。不料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个纸包出来。喏,先生,你看,就是这一包。他说,好好拿着,不要碰碎了。我说,到底是什么呀?他说是“一枝春天,一枝江南的春天。”我说,先生,别开玩笑了,春天怎么会是“一枝”呢?而且,春天怎么能包在纸包里呢?他笑了,一面吟起一首很好听的诗来,他说:
  “心中正在想你,手上正折着梅花,
  这么巧,刚好又遇见驿站上的送信人。
  我于是想要寄点什么给你了,
  你这在田间吟诗散步寻找春天的人,就送给你这一小枝的春天吧!”
  因为江南不像长安——它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除了这一枝紧包着颜色和气味的春天。”
  “所以我就小心地把这枝江南的春天给先生你捧来了。陆先生说得对,这真是一封很有意思的信,这又长又香的信,快插在水里养着吧,等花全开了,满枝子上就全都是陆先生传来的说不完的话。”

  梧 桐
  其实,真正高大古老的梧桐木,我是没有见过的。
  也许由于没有见过,它的身影在我心中便显得愈发高大了。有时,打开窗子,面对着满山蓊郁的林木,我的眼睛便开始在那片翠绿中寻找一株完全不同的梧桐,可是,它不在那里。
  想象中,它应该生长在冷冷的山阴里,孤独地望着蓝天,并且试着用枝干去摩挲过往的白云。在离它不远的地方有山泉的细响,泠泠如一曲琴音。渐渐地,那些琴音嵌在它的年轮里,使得梧桐木成为最完美的音乐木材。
  我没有听过梧桐所制的古琴,事实上我们的时代也无法再出现一双操琴的手了。但想象中,那种空灵而飘渺的琴韵仍然从不可知的方向来了,并且在我梦的幽谷里低回着。
  我又总是想起庄子所引以自喻的鹓鶵,“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一想到那金羽的凤鸟,栖息在那高大的梧桐树上,我就无法不兴奋。当然,我也没有见过鹓鶵,但我却深深地爱着它,爱它那种非梧桐不止的高洁,那种不苟于乱世的逸风。
  然而,何处是我可以栖止的梧桐呢?
  它必定存在着,我想--虽然我至今还没有寻到它,但每当我的眼睛在窗外重重叠叠的峦嶂里搜索的时候,我就十分确切地相信,它必定正隐藏在某个湿冷的山阴里。在孤单的岁月中,在渴切的等待中,聆听着泉水的弦柱。

  初 心
  因为书是新的,我翻开来的时候也就特别慎重。书本上的第一页第一行是这样的: “初、哉、首、基、肇、祖、元、胎……始也。”
  那一年,我十七岁,望着《尔雅》这部书的第一句话而愕然,这书真奇怪啊!把“初”和一堆“初的同义词”并列卷首,仿佛立意要用这一长串“起始”之类的字来作整本书的起始。
  也是整个中国文化的起始和基调吧?我有点敬畏起来了。
  想起另一部书,《圣经》,也是这样开头的:
  起初,上帝创造天地。”
  真是简明又壮阔的大笔,无一语修饰形容,却是元气淋漓,如洪钟之声,震耳贯心,
  令人读着读着竟有坐不住的感觉,所谓壮志陡生,有天下之志,就是这种心情吧!寥寥数字,天工已竟,令人想见日之初升,海之初浪,高山始突,峡谷乍降及大地寂然等待小草涌腾出土的刹那!
  而那一年,我十七,刚入中文系,刚买了这本古代第一部字典《尔雅》,立刻就被第一页第一行迷住了,我有点喜欢起文字学来了,真好,中国人最初的一本字典(想来也是世人的第一本字典),它的第一个字就是“初”。
  “初,裁衣之始也。”文字学的书上如此解释。
  我又大为惊动,我当时已略有训练,知道每一个中国文字背后都有一幅图画,但这“初”字背后不止一幅画,而是长长的一幅卷轴。想来当年造字之人初造“初”字的时候,也是煞费苦心的神束之笔这件事无形可绘,无状可求,如何才能追踪描摹?
  他想起了某个女子动作,也许是母亲,也许是妻子,那样慎先纺织机上把布取下来,
  整整齐齐的一匹布,她手握剪刀,当窗而立,她屏息凝神,考虑从哪里下刀,阳光把她微微毛乱的鬓发渲染成一轮光圈。她用神秘而多变的眼光打量着那整匹布,仿佛在主持
  一项典礼。其实她努力要决定的只不过是究竟该先做一件孩子的小衫好呢?还是先裁自己的一幅裙子?一匹布,一如渐渐沉黑的黄昏,有一整夜的美可以预期——当然,也有可能是噩梦,但因为有可能成为噩梦,美梦就更值得去渴望——而在她思来想去的当际,窗外陆陆继继流溢而过的是初春的阳光,是一批一批的风,是雏鸟拿捏不稳的初鸣,是天空上一匹复一匹不知从哪一架纺织机里卷出的浮云……
  那女子终于下定决心,一刀剪下去,脸上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然。
  “初”字,就是这样来的。
  人生一世,亦如一匹辛苦织成的布,一刀下去,一切就都裁就了。
  整个宇宙的成灭,也可视为一次女子的裁衣啊!我爱上“初”这个字,并且提醒自己每个清晨都该恢复为一个“初人”,每一刻,都要维护住那一片“初心”。

  满架秋风满树花 丁立梅
  说不清是从哪天起,我回家,都要从一架扁豆花下过。
  扁豆栽在一户人家的院墙边。它们缠缠绕绕地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顺了院墙,爬。顺了院墙边的树,爬。
  说顺了树枝,爬。又爬上半空中的电线上去了。电线连着路南和路北的人家,一条人行甬道的上空,就这样被扁豆们,很是诗意地搭了一个绿篷子,上有花朵,一小撮一小撮地开着。
  秋渐深,别的花且开且落,扁豆花却且落且开。紫色的小花瓣,像蝶翅,无数的蝶翅,在秋风里飞舞蹁跹,欢天喜地。
  花落,结荚,扁豆成形。四岁的侄儿,说出的话最是生动,他说那是绿月亮。看着,还真像,是一弯一弯镶了紫色边的绿月亮。我走过时,稍稍抬一抬手,就会够着路旁的那些绿月亮。想着若把它们切碎了,清炒一下,和着大米饭蒸,清香会浸到每粒大米的骨头里——这是我小时的记忆。乡村人家不把扁豆当稀奇,煮饭时,想起扁豆来,跑出屋子,在屋前的草垛旁,或是院墙边,随便捋上一把,洗净,搁饭锅里蒸着。饭熟,扁豆也熟了。用大碗装了,放点盐,放点味精,再拌点蒜泥,滴两滴香油,那味道,只一个字,香。
  这里的扁豆,却无人采摘,一任它挂着。扁豆的主人大概是把它当风景看。于扁豆,是福了,它可以不受打扰地自然生长,花开花落。
  也终于见到扁豆的主人,一位整洁干练的老妇人。下午四点钟左右的光景,太阳跑到楼那边去了,她家小院前,留一片阴。扁豆花却明媚着,天空也明媚着。她坐在院前的扁豆花旁,膝上摊一本书,她用手指点着书,一行一行读,朗朗有声。我看一眼扁豆花,看一眼她,觉得他们是浑然一体的。
  此后常见到老妇人,都是那个姿势,在扁豆花旁,认真地在读一页书。视力不好了,她读得极慢。人生至此,终于可以停泊在一架扁豆花旁,与时光握手言欢,从容地过了。暗暗想,真人总是不露相的,这老妇人,说不定也是一位高人呢。像郑板桥,曾流落到苏北小镇安丰,居住在大悲庵里,春吃瓢儿菜,秋吃扁豆。人见着,不过一乡间普通农人,谁知他满腹诗才?秋风渐凉,他在他居住的厢房门板上,手书浅刻了一副对联“一庭春雨瓢儿菜,满架秋风扁豆花”。几百年过去了,当年的大悲庵,早已化作尘土。但他那句“满架秋风扁豆花”,却与扁豆同在,一代又一代,不知被多少人在秋风中念起。
  大自然的美,是永恒的。
  清学者查学礼也写过扁豆花:“碧水迢迢漾浅沙,几丛修竹野人家。最怜秋满疏篱外,带雨斜开扁豆花。”有人读出凄凉,有人读出寥落,我却读出欢喜。人生秋至,不关紧的,疏篱外,还有扁豆花,在斜风细雨中,满满地开着,生命不息。

  坐对一山青 郭枫
  我真愿永远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地.静静地,坐对一山青。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采集风景的人到哪去了?竟把这一片宁静的山水,独留给我。这样最好,在冥坐中,我才能摄得两眼青青的山色!我,愿望只有一个:我爱这座山,爱就爱这份平凡。它安稳地矗立在水之湄,不以巍峨震慑我,不以奇奥炫惑我,在金色的阳光下,却自有一份庄严在。九月的阳光,像一脉透明的灵泉,把长空洗得好蓝好辽阔。满山林木,也沐着阳光的爽朗,,绿的纯净.绿的年轻.绿的好耀眼!在无边无际的亮蓝上抹下一大片丛浓绿,除了自然,任谁的彩笔也无法把风景画得这么令人惊心啊!看着座山吧,每一片林子,每一块绿坡,甚至每一片高举的叶片上,都展示着我最放纵的生命。不必解释也不能解释,我只能喃喃的独语:这是神!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可是,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认识了山,山有一千个面貌,每个面貌都蕴含着奇异的风采。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岚已悄然升起,空蒙蒙的一片白,才涨上了山腰忽而又沿着山脊流淌向幽谷,俏丽的丝丝缕缕,徜徉在山巅林梢。可不是么?雾掩云遮,风情千种,这座山一下子就像三月的新娘。让人怎么也难相信,他本来拙朴的样子,也有如此细腻的情韵?但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且别迷离!烟云的浓浓淡淡也且别管,阳光的明明暗暗且别管,峰峦的隐隐显现且别管,在这织梦的时刻,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一份醉意的朦胧。沉醉吧!沉醉吧!在纯然的沉醉中,才能撷一束山之梦。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整整一个上午,我就这么静对着山,山也静对着我。我心入境,山谷空灵,寄我的遐思如云。而如云的遐思并非幻梦,山,热情着呢!慷慨着呢!一山的清韵饮我,一山的秀色餐我,要说幸福有许多种,就是再细的心也分析不清我的满足。我陶然醺然终至于瞑然,恍惚中,我满心都是山。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是的,得打开窗子,让心灵开放。我要是不开放我的,山怎么会开放山的?我要是不认识我,我怎么会认识山?以前,我曾有过山居的岁月,也曾有过寻山的旅游,那些矗立在记忆中的山峦,峥嵘雄伟,深邃幽秘,我惊奇,我赞叹。可是,却从来没有让我的心灵悸动的有这种惊悸的喜悦!唉!喜悦不要多,一粒喜悦的种子就能结出满树的回忆;山不须高,一回灵性的了悟就能耐人终生追寻。别说时间短暂,短暂里也有永恒。淡紫的暮色掩来了,大地将要退隐于玄秘的幽光里。但今晚,虽黝黑如荒古,我也能看见这座山傲然挺立——他在我的生命里以鋳下永恒的像。
  山之外还有山,我知道。山山不同,我就爱着一座。多美啊!向一个绝俗的世界,把心灵放开,坐对一山青。

  落花枝头
  初到江南,就碰上了梅雨季节。一夜枕上听雨,辗转不能成寐,清晨推窗望去,雨却停了。头顶上,浓云尚未散开,低低压着青黛色的雾霭。院子中,一丛绿树被染得浓荫如墨。朦胧的墨绿中,清晰的闪着点点火红的花朵。宛如一阕厚重、平和的弦乐声,跳出了一管清脆、欢跃的笛音,给这雨后空朗的清晨,增添了不少生气。
  咦,已是春花红褪的初夏,什么花开得这般热烈?
  循着被雨水润白的碎石小路走去,我猛地记起了杨万里的初夏即事诗:“却是石榴知立夏,年年此日一花开。”近前一看,果然是石榴花。这是四株石榴树,分列在窄窄的甬道两侧,枝丫交错,搭起了一座花红叶绿的天然门楼。树只有一人高,花却开得十分繁茂。低头钻进树丛,前后左右,俯仰回顾,都是火苗一样燃烧的石榴花。
  早就听说石榴树是边开花边结果,花与子并生枝头,十分壮观。如今看去,果真如此。这满树密密层层的花果,真像一个姊妹比肩的大家庭。在从花到果的生长过程中,呈现出变化微妙的千姿百态——有的蓓蕾婷立,含苞待放;有的半开半合,微露金蕾;有的翩然怒放,喷红流彩;有的花瓣已落,籽实新萌;也有的花萼圆鼓鼓地胀起,果实已初具规模,挺在枝头随风摇曳。
  啊,这些正在开放的花朵,正在成熟的果实,多像一群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孩子。可是,一阵微风吹过,我感到点点水珠洒落下来。这是花儿果儿的泪水吗?水珠洒落地上,地上是一片落花的世界。是了,花果洒泪是向落花依依惜别,是在感激落花的深情。落花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那么坦然,那么安宁。火红的花瓣在雨水中浸得发胀,将黑黑的泥土染成一片绯红。我第一次注意到落花景象是这般壮丽,一种内在的美好情操震颤着我的心。昨天,它也许还在枝头上为花蕊挡风遮雨,那艳丽的容貌、芬芳的呼吸,引来蜂蝶,传送花粉,孕育新生。今天,新的生命开始生长了,为了让果实得到更多的阳光和养料,毫不留恋枝头的繁华,毫不夸耀自己的功绩,在斜风细雨中翩然飘落。躺在地上,它还翘望枝头,看到萌生的果实代替了它原来的位置,依然显示着生命的美好。它放心了,落而无憾。它放心了,却没有忘记自己的归宿。秋风秋雨中,它将自己和朴实的大地融为一体,又在准备滋养明年的花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龚定庵的心和落花可谓相通。人常说:开花结果。殊不知,花落了,果实才能成熟。据说有一种火石榴树,开起花来复瓣繁英,十分好看,却是从来不结果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落花正是新生的标志,实在值得大书特书。还是这个龚定庵,在另一首落花歌中,就曾经发出“安得树有不尽之花更雨新好者,三百六十日长是落花时”的感慨。
  然而,千百年来,关于落花的诗却多是伤感的、哀怨的。黑暗的时代,狂暴的风雨,常令未果之花倍受挫磨而夭谢,于是“流水落花春去也”,“无可奈何花落去”……就成了千古名句。它们的作者,或是伤春怨女,红颜薄命;或是落魄文人,怀才不遇,只好将花喻己,抒解愁肠。君不见,《红楼梦》中“埋香冢飞燕泣残红”,黛玉小姐的一首葬花词,哭痴了多少人的心。对于摧残人才,践踏新生的社会,这是一个曲折的控诉和抗争。今天,这样的时代应该是过去了。我们的国家如同这点缀着晨露的石榴树,花果同枝,生机勃勃,每个人都应该是一朵花,该开时,尽心竭力地开,该落时,坦坦荡荡地落,无论是翘立枝头,还是俯身泥土,都不忘培育新生的使命。这样,我们的事业就会新陈代谢,永葆青春的活力。
  细微的簌簌声打断了我的遐想,又是几片飞红飘落下来。“落花辞树虽无语,别情黄鹂告诉春。”多情的落花委托黄鹂向春天嘱咐什么呢?请明年再到枝头上看吧,那满树的繁花硕果就是答案。

  雨 巴金
  在一个城市里住了三个月,现在要搬到另一个更热闹的城市去了。不凑巧搬家的前一天落起雨来。这雨是从正午开始落的,早晨太阳还从云缝里露过面。但是报纸上天气预报栏里就载了落雨的事情。
  一落雨,就显得凄凉了。虽说这地方是一个大港,每天船舶往来不绝,但是我住在僻静的山上,同热闹的街市和码头都隔得很远。山上十分清静。在我的房里只听得见下面滨海街道的电车声和偶尔响起来的小贩车上的铃声。电车声也并不显得吵闹,而且不多。
  我的房里有两面窗。打开正面的窗望出去,望得见海,推开侧面的窗,下面就是下山的石级路。每天经过这石级路的人,除了几个男女学生外,就少到几乎没有。而且学生是按照一定的时间走过的。有时我早晨起得较晚,就可以在被窝里听见女学生的清脆的笑声。
  山下的房屋大半是平房,就是楼房也只有那么低低的两层。日本的房子矮得叫人发笑。但是因此我每天可以在房里望见海上的景象,没有高耸的房顶遮住我的眼光。轮船开出去,就似乎要经过我的窗下。而帆船却像一张一张的白纸在我的眼前飘动。其实说飘动,并不恰当,因为帆船在海上动,我的眼睛不会看得清楚。在那些时候,海水的颜色常常在变换,有时是白色,有时深蓝得和黑夜的天空差不多。在清朗的月夜里,海横在天边就像一根光亮的白带,或者像一片发亮的浅色云彩。初看,绝不会想到是海。然而这时的海却是最美丽的。我只看见过一次,还是在昨天晚上。恐怕一时不会再看见了。本来以为今晚还可以看一回,但料不到今晚却下了雨。
  雨一下,海就完全看不见了。我灭了房里的电灯,推开窗户去看外面。只有星星似的灯光嵌在天空一般的背景里。灯光因为雨的缘故也显得模糊了。别的更不用说。
  外面风震撼着房屋,雨在洋铁板的屋顶上像滚珠子一般地响。今晚不会安静了。但这些声音却使我的心更加寂寞。我最不喜欢这种好像把一切都埋葬了的环境。一遇到这个我就不舒服。这时我的确有点悲哀。但并非怀念过去,也不是忧虑将来,只是因现在的环境引起的悲愤。这意思很容易明白。我并不是看见花残月缺就会落泪的人。虽然明天便要跟一些人、尤其是三个月来和我玩熟了的几个小孩分别,而且以后恐怕不会再来到这个地方,但我也没有多大的留恋。因为我心里已经装满了许多、许多的事情,似乎再没有空隙容纳个人的哀愁。
  因这风雨而起的心的寂寞,我是有方法排遣的。一个朋友最近来信说我“最会排遣寂寞”。他似乎只知道我会拿文章来排遣寂寞。其实这只是方法的一种而已。不过这三个月来我就只用了这个方法,因此才有在《点滴》的总名称下面写出来的十几篇短文。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今天上午我的叫作《点滴》的小书也编成寄回上海去了。这本小书是我三个月来的一点一滴的血。血这样流出是被贱卖了。另一个朋友常常责备我“糟蹋”时间,他自然很有理。我里面也附了几篇从前在北平或者上海写下的补白之类的东西。这些文章和明朝人的作品不同,句句是一个活着的现代青年的话,所以我喜欢它们。
  我正要放下笔,侧面的窗外响起了木屐的声音。从那细小迟缓的脚步声,我知道是一个女人从下面上来走过石级路往山后去了。在这样的雨夜,还去什么地方呢?我这样想。过路人自然不会知道。脚步声寂寞地响了一会儿,仿佛连那个女人的喘息也送到了我的耳边。于是声音消失了。接着是一阵狂风在屋后的山茶树和松林间怒吼,雨不住地像珠子一般落在屋顶上面。

  仲夏夜之梦
  远处有着白色屋顶的教堂传来爱情的钟响,黑夜的女神——月光将绚烂的新衣为大地着上,绿色的郊野飘散迷人的夏日花香,还有那蔚蓝的海波,静谧的森林,亲切的花圃,荡漾着甜美的鼻息。一切悄然入睡。大地的精灵们却乘着花朵做的小舟飘上岸来。屋中消沉的火星,微微尚在闪耀,跳跃着的每个精灵,像花枝上的小鸟,一齐轻轻地舞蹈。啊,好梦正要开始,充满爱的夏夜拉开帷幕……
  朴实而可爱的雅典托斯卡纳乡下,忒修斯公爵与的未婚妻希波吕忒婚礼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公爵被卷入一场反对包办婚姻的争吵:顽固的老伊吉斯将女儿赫米娅许配给狄米特律斯,但她爱的是拉山德并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他,以至于决定与情人私奔。爱着狄米特律斯的海丽娜将这个计划告诉了他以求换回爱怜。当天晚上,这对情人与狄米特律斯、海丽娜跑到了树林里。此时的树林里有一帮业余演员,他们是附近村子里的工人,正在找一块地方排练在公爵的婚礼上表演的节目。不过即使是他们的导演——织布工波顿,也是非常笨拙的一个人,表现滑稽。但是不管对情人们或者对演员们来说,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在黑暗的丛林中接近了精灵的秘密家园。美丽的仙后与英俊的仙王正在为各自的任性争吵。精灵们寻觅到一种产生爱慕的花草,蒙蔽情人们的眼睛,于是这个热闹而美丽的夏夜开始歌唱。
  勇敢而可爱的赫米亚,为了坚贞的爱情化身成热烈的百合,“既然真心的恋人们永远要受磨折似乎已是一条命运的定律,那么让我们练习着忍耐吧;因为这种磨折,正和忆念、幻梦、叹息、希望和哭泣一样,都是可怜的爱情缺不了的随从者。” 凭着丘比特的金镞的箭,凭着维纳斯的鸽子的纯洁,凭着那结合灵魂、祜佑爱情的神力,她抛开了世俗的束缚,要为爱情歌唱!她让我看到爱情的坚贞与爱情的勇气,她用泪水浇灌脸上的蔷薇,“啊,我的爱人身上,存在着一种多么神奇的力量,竟能把天堂变成一座地狱!”爱是热烈,是忠贞,是歌咏,是一心一意地去追随去寻找,让我们热爱她那么明亮的眼眸,让我们疼惜她那奋进全力的奔跑,让我们祝福她那永不停止的爱情。
  另一个女孩,美丽悲伤的海丽娜,你让我疼惜,擦干你腮旁晶莹的泪,阿波罗就要开始歌唱,你的王子绝不会像达芙妮一样缥缈。“爱情是不用眼睛而用心灵看着的,因此生着翅膀的丘比特常被描成盲目;而且爱情的判断全然没有理性,光有翅膀,不生眼睛,一味表示出卤莽的急躁,因此爱神便据说是一个孩儿,因为在选择方面他常会弄错。”所以,请原谅他的一时迟到,精灵们正指引着他到你的身旁。“一切卑劣的弱点,在恋爱中都成为无足重轻,而变成美满和庄严。”爱是盲目,爱是顺从,爱是不离不弃,尽管痛苦。请一直继续启明星的方向对爱信仰,这一日好梦成真,你将终会看到。
  请别去在意仙王仙后的一时争吵,因为这也是他们爱意的相告。等到黎明破晓,这两个俏皮的人儿会重归于好,即使曾经吵闹,或是嫉妒骄傲,爱都能宽容能谅解,爱本是无所不能的世界。拉山德与狄米特律斯,两个幸运的少年,让夏夜女神祝福你们的幸运,还有波顿,今夜可有好梦?宽容且大肚的公爵,可要千万记得祝福年轻人的爱情,狡黠的珀克,可不要再油腔滑调。
  这是莎翁为数不多的喜剧,热闹又美好,或许被那爱的全释深深感动,也不要忘了与民同乐的会心一笑。虽然是“于皇公贵族所消遣的戏剧”,却也让人们看到无所不在的爱的世界——无垠无边,要感谢莎士比亚给它如此美丽的结局,让我们知道,爱会永无止境,爱会坚贞顽强,爱会苦尽甘来,爱会永恒——因为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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