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指出:“今之策中国者,必曰兴民权。兴民权,斯固然矣,然民权非可以旦夕而成也。权者生于智也。”由此产生关于“开民智”、“开绅智”、“开官智”三策,其中最值得深入分析的莫过于“开绅智”,以兴办学会的方式,来培养中国的“议员”。
《论湖南应办之事》即体现了梁启超有关“议会”思想的论述,茅海建以为其中约有四句话值得深入分析:“通上下之情”,“先由学会绅董,各举所知品行端方、才识开敏之绅士”,“日日读书,日日治事”,“一年之后,会中人可任为议员者过半矣”。此四句揭示了议会的性质和议员产生的过程,对议员的职责和考核做了明确规定。虽然梁启超的论述多源自康有为,但其治理湖南之法不失为一个好方式,对此,他满怀憧憬地写到:“绅智既开,权限亦定,人人皆知危亡之故,即人人各思自保之道,合全省人之聪明才力,而处心积虑,千方百计,以求办一省之事,除一省之害,捍一省之难,未有不能济者也。”
虽然梁启超有关西方议会制度的“理念”未得施行,他的阐述与理解和西方式的民主思想有显著区分,但通过细致的文本分析,亦可管窥其中的异质性和差异性。此后,梁启超在《时务报》《知新报》《湘报》等报刊大声宣传西学,富于激情地歌颂“民政”、“民权”,然在其思想深处,却始终不太知道什么是西学、什么是西方式的民主和议会。
梁启超虽然以中国传统为主线歌颂“民政”、“民权”,但其思想深处仍对西方议会制度不甚了解。他在儒家经典中找寻“古议院制”的模型,阐发康学的“大同三世说”,并积极地以办学校开民智、办学会开绅智的方式促进其到来。但在戊戌以后,康梁思想分野,二人也走上了不同的政治道路。他表示,自己研究的切入点虽小,但其关照到戊戌变法是否为资产阶级改良性质的重要问题,并一再强调广大学子需要戒骄戒躁、以朴实无华的心态从事学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