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进入训练基地(1)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6
  我的噩梦在普通的8月11日开始了……

  8月11日,闷热而又懒散的假期生活提前结束了,我和113名学生的新学期开始了。我们成为了特种兵训练基地的少年军人,天佑在富春地狱的少年特种兵训练基地里接受特殊的军事训练……

  报名以自愿为原则,只要基础军事素质过关的学员都可以报名。另外具备特殊能力的学员优先考虑。

  少年特种兵选拔一下子就在校园里成了热门话题。谁不想成为“跑不死、打不死、无所不能的特种兵呢?”那多酷,所以报名很踊跃。

  这一结果令校方始料不及,最后校方建议报名的学员用整个假期来考虑。如果到了8月7日仍然参加“实验”,就在8月11日来校集体体检。体检合格的学员才有可能进入特种兵训练基地。

  这样,在8月11日我和其他113名学员顺利通过了体检,踏上了我们的特种兵之旅。而在那时,我相信其他113名学员和我一样,并不知道我们的“实验”正是难以诉说的曲折和绝望……

  就这样,我和其他113名学员被塞进了闷罐车里,还没坐稳,车门也还没有关上,闷罐车就突突冲锋似的开了起来。

  闷罐车越开越快,天也越来越黑。我默默地计算着行车时间,这是从小爷爷教我的习惯之一,我爷爷是个什么人,后面再说。我有了这种习惯之后,常常可以不用看手表就知道时间。

  现在我们的车行驶了6小时51分钟,我又通过车体和风的摩擦声计算出前3小时40分钟的车速是110公里每小时,后来这段时间车速明显放慢,而且只达到了每小时80公里。

  现在闷罐车又向南行驶了28分钟,我扭头看到坐在车门口的教官在看表,他的表挺棒,而且具有夜视效果和路线指示功能。

  闷罐车终于停下了。我们出了车门,站在点点灯火的一座营房的操场上。营房区域很大,大多数营房覆盖着伪装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部队的营房,这里应该就是少年特种兵训练基地。

  好多学员一下车就吐了:这是后半段行驶在山路上造成的。我也有一种呕吐感。

  我们站成了10排,上尉教官一个个看完,走到队前站下,说:“欢迎小不点儿们进入自然淘汰游戏。也欢迎你们来到‘地狱’。”

  我的心惊跳了一下,上尉教官的语气阴森森的,像地狱里的鬼雄在讲话。

  上尉教官又说:“现在,在这里,知道你们是什么吗?回答我!”

  我们喊:“报告教官,我们是少年特种兵!”

  上尉教官的嘴角轻描淡写地划过一丝笑容,说:“错了,你们不是少年军人。在这里,你们连‘零蛋’都不是!你们记住了,在这里,我是阎王,你们的小命都是我的。当然,有一样是你们的—编号。我的使命就是把你们从这里踢出去,或者把你们中的某一个人或几个人变成‘零蛋’,再变成放回去就有本事吃人的小鬼。我不管你们以前的种种,在这里,你们回答问题只有两句——‘是!教官!’和‘明白!教官!’假如让我听到没用的第三句,你们都要受罚,明白吗?”

  我们哗地立正,大声回答:“明白!教官!”

  然后就解散了。

  我和同伴们去领日常用品和训练用具,看同伴人人都很兴奋,想来他们的担心比我的担心少吧。我一路上见到的所有基地里的人,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就算礼貌地和他们说话,他们都毫无热情的反应,看上去就像活在地狱里的活鬼。

  我想,他们之所以这样对待我们,就因为我们连“零蛋”都不是吧?这不同于我们少年军校的男女教官,就像刘教官,坏笑、奸笑也是表达情感,这里?唉!我没看到欢迎场面。

  我和我的朋友苏小豆、鬼屁没能分到一个小队,本来可以的,我们前后站队取编号时,我被助理教官徐虎少尉突然叫到另一串陌生人的队里,我就取了编号,那编号使我闹心了,居然是007……

  苏小豆的编号是他高兴的101,鬼屁的编号就不那么好听了,是244,对这个编号,鬼屁扫一眼就撇了撤嘴。

  原来鬼屁也是被一个助理教官叫到另一个队里排队取编号,他和苏小豆也没能分在一个小队里。通过鬼屁的编号我们才知道,进入特种兵训练基地的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几所少年军校的150多个学员。

  我们260多人在分配宿舍时都打乱了,每12个人为一个小队,然后进入宿舍,按大小个儿排列分床。我的身高是第七位,就是第七张床,是墙角,地方不错,可以脸冲墙睡觉或想心事。我挺高兴。

  同宿舍的其他11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细看一圈也没看到顺眼的,也就懒得理睬同小队的人。他们中有人建议按生日大小排辈,我不感兴趣没说话,也就不想参与。但我在听,我被他们强行排个老七,代号也强行给我取了,叫007点0点00015。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位电影中的007没人可以山寨,至于我,充其量只是007的小小小小影子,这全是因为编号的恶搞。

  白天的内务弄完了,我从昨晚到今晚一整天没睡觉,到了晚上就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老六和老九是头顶头,中间隔着过道也不能安静。叽里咕噜一个劲儿说话,我听了半天一句没听懂,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哪个省的人。

  其他的人听老六、老九唠唠叨叨挺热闹也忍不住了,也开始唠叨。我开始还想,大家都是小孩子,刚到一地儿新奇,唠就唠吧。也许他们昨晚睡得好,我忍一会儿也许就睡着了。

  可是,我数了310只羊,就要睡着时,又听到老三和老四几乎同时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弄得床板嘎吱嘎吱响。我又忍着等他们做完躺下,心想现在能睡了,想不到老三、老四便身躺着,脸对脸又摆上了龙门阵。

  这两个家伙的龙门阵一开摆我就闹心了,我听出是两个四川人,都是尖厉嗓子,声音尖锐直往耳朵里钻,想不听都不行。

  我忍不住了喊:“小四川,小点声。”

  老四仰起细脖子往我这边看一眼,说:“啥子人嘛,话也不让人家讲,不晓得是不是没挨过打啊!”

  我压压火气没理他,听老三用普通话说:“我听出来了,这小子是东北的。”两个小四川的声音小点了。

  时间不长,老二突然隔着两张床喊老五,老五不理老二。老二急了,掀了被子光着脚跑过来,把老五的被子一掀,就坐床上了,张口就问:“老五,你说,地狱”式训练是不是教官说的自然淘汰训练?”

  老五看来是困了,不耐烦,说:“去!去!臭脚丫子上我的床,去!回去!要不我削你!”

  老五的这一句“我削你”我听乐了,老五和我一样,都是东北人。

  老二不走,说:“你准知道。要不这一宿我就睡不着了。老五,你快说,我听听和我想的一样不。”

  老二是山东人,个头大嗓门也大,他的话其他人都听见了。

  老三插话问:“啥子?我们已经是少年特种兵了啊!还要淘汰训练?哪个人胡说?”

  我想也许老三没听清上尉教官的话。

  老五更烦了,坐起来,冲老三摆摆手,说:“你说普通话。你那破声,一听我就想撒尿。你经过一个例行体检就成少年特种兵了?做梦!老二你下去,滚不滚蛋?”

  老二叹口气,光脚下了老五的床,回床了。

  宿舍里静了一小会儿,老十、老十一和老十二又开始侃大山了,他们是河北人。

  我坐起来扭头看老大,老大歪着脸睡得呼呼响。我想老大是猪,在猪圈里都能打呼噜。

  我说:“喂!我36个小时没睡觉了,我要睡觉。”我的声音挺大,传出了宿舍,外面的军犬突然汪汪叫,接着宪兵通喱跑过来,突然一声大喊:“小鬼们,吵个鬼,快睡觉!”

  好了,都安静了,谢谢这位宪兵……

  我终于睡着了,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传来刺耳的哨子声,

  紧急集合。我正愣神呢,和我一床之隔的老五一个翻身就下床了,动作十分麻利。

  老五喊:“集合了!”

  我们就乱了,爬起来往外跑。

  老二幽默点,手里抓着两只鞋往外跑。

  老三喊:“啥子?闹鬼吗?”

  老三见别人都往外跑,他几乎光着身体也跑出来了。

  我们刚刚站好,上尉教官看了下表,就对我们吼叫:“小鬼,猪都比你们快。向后转,跑步走!”

  老大在前,老十二在后,我们有穿上鞋的、有拎着鞋的、有着装整齐的、有光着身体的。我们一二、一二跑进一座空屋子。

  突然高压水枪向我们射出水柱,老六个头小,被高压水柱射中前脑门,一个后滚翻,躺下了。我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高压水枪整得挺修。然后又是集合,然后解散,然后湿淋淋地回宿舍睡觉。

  老三看我们比他狼狈,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用普通话说:“叫你们快,衣服都湿了吧!我就没事,只湿了小短裤!”

  命令睡觉,不睡不行。可是睡意被冷水浇没了,又怎能睡着。强行命令自己睡,过了大约1个小时,我们大家都睡着了。可是刺耳的哨子声又响了,又是紧急集合。这次大家学精了,都光着身体跑出去,列队站好。

  教官看了下表,看到我们都穿着小短裤还笑了笑,说:“解散!回去睡觉!”

  我们一头雾水,又回去睡觉,大约又过了1个小时,哨子又响了,又是紧急集合。我们还是只穿着短裤跑出去,认为又会被水枪戏弄,可是这次又变了。上尉教官命令打背包,来个10公里越野。

  对于越野,我们在军校也经常训练,而且我们虽然年纪小,但军事知识和军事能力对比野战部队的在役军人,我们占优。

  这样,我们小队10公里跑下来,回到宿舍刚刚躺上床喘了口气,清晨5点就到了。起床号响起,我们又爬了起来,出去列队,然后又是10公里越野。

  这就要人命了,而我也知道昨晚得罪人了。在跑到3公里的时候,我身后追来一个大个子,他是老二,他跟着我跑,跟到4公里,他追上来和我并排,说:“喂!你昨晚冲我吼叫个啥?”

  我看他一眼,我不记得对他吼叫,就没搭理他。

  我也没想到他会倔,像牛似的倔脾气。

  老二又说:“昨晚你吼叫我了,等着,我叫你吃老拳。”

  那时已经跑到5公里了,没看出老二累,搁下要我吃老拳的话,就加快脚步冲前面去了。我笑笑摇摇头,好久没人接过我了,我也有点想挨揍了。

  事情还没完,在我跑到6公里的时候,就汗流浃背了。老三、老四也喘了,却一左一右追到我身后。这两个人不像老二有事明说,先告诉你要揍你,要你有准备。这两个人不这样,老三在我的左边靠近我,突然假装脚下被绊了,猛向我左肩上扑;而老四在我右边突然慢一步,脚却伸出来。我被老三撞上,就向右横向倾斜,再被老四伸脚一绊,我就跌倒了。

  老四在我跌倒的瞬间从我身上灵巧地跳过去,喊:“怎么搞的嘛,差点绊倒我!教官!教官!这儿有个伤兵!”

  老四的这句话够狠毒,如果教官认为我受伤了,我就被淘汰了。

  开着越野车的上尉教官在我身边停下,皱着眉头看我,我忍着痛爬起来继续跑。我挺恨老三和老四的,决心教训他们。

  跑到8公里的时候,我追上了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老三和老四,而我也热汗直流、气喘如牛了。我靠近老四,我更恨老四。老四看到我还明嘴笑着点头打招呼,我就犹豫了,不想主动攻击了。

  可是不行,老四的笑是缓兵之计,他趁我不注意主动攻击我了。我们并排跑着,老四突然打个喷嚏,很响的喷嚏,引得我转移视线,他的右脚又伸过来想绊我。我这次留心了,在老四的右脚过来时轻拾左脚,在老四的右脚绊空落地时狠狠地斜着踩在老四的右脚脖子上,老四“哎呀”一声,扑倒了。

  我还没有笑出声,就听老五说:“该!活该!爽了吧?该!”

  老五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不知道。

  老五说:“老七!真累!要跑死了!”

  10公里跑完,我们12个人都要累死了。那时天已经大亮了,但是个阴天。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就跑去吃早饭,以为吃完早饭可以洗澡、休息了。可是不行,我刚吃了几口饭,该 死的哨子又响了,大家丢下小饭盆集合。

  上尉教官的脸阴得就像脑袋顶上阴云密布的天。上尉教官命令我们再来一次3公里越野,先回来的先吃饭。

  我们12个人都吓傻了,还是老四勇敢,他叫了一声:“啥子?又3公里?我们还没吃早饭啊!”

  上尉教官盯着我们,咧嘴笑着说:“我吃了早饭,我吃得很饱,吃饱了就想听听音乐。可是办不到,就因为这里来了你们这群连‘零蛋’都不是的小东西,所以我想来想去,我只剩下一个乐趣了,就是快一点把你们踢出去。那时我就可以打打球、听听音乐了。”

  上尉教官停了停又说:“昨天我就说过在教官面前你们可以讲的话了,现在你们中的一个小屁蛋叫我听到了‘是’和‘明白’之外的第三句屁话,你们的越野就由3公里变成了5公里,明白吗?”

  我的腿吓软了,老四的脸都吓绿了,但我们马上立正回答:“是!教官!明白!教官!”

  我们又开始了奔跑,这次不行了,我们12个人都不行了。1公里一过,老大就叫了一声:“少爷我不干了!”老大掉头走到一边,坐在一棵杨树下,发了一会儿呆,把后背往树干上一靠,一会儿就打呼噜睡着了。

  再过1公里,剩下的11个人都跑得东倒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