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上学恐慌,家长应该怎么做?

如题所述

年前,素心妹妹拿来了她家3岁默默的“抽象派大作”,要去装裱——当我拿给装裱师傅时,他嘿嘿一笑,嫌小孩子的画过于随意不愿意接单。他不知道,孩子小时候的任何涂鸦之作,都会被我们这些当妈的视若珍宝。

曾几何时,在卡卡6岁之前,我也像素心一样,将孩子随手的作品奉为“大作”(常遭卡爸笑话),满口都是“宝贝你真棒!”觉得自己的孩子简直是天生的艺术家,怎么就这么有绘画天赋呢?!

然而伴随着卡卡上了小学,“宝贝你真棒!”这句话越来越少听到。

“宝贝你真棒”变成了“这样你就不是好孩子”

小学是一个分水岭,开始有了明确的评判标准,特别是在唯分数论英雄的公立学校。

除了分数之外,老师也会拿“听话”、“不听话”来作为评判标准。老师会把孩子标签化,按照“好学生”、“坏学生”、“中等生”给孩子大致分类。

卡卡二年级时,新来的班主任很负责任地对我说,你家小孩挺老实,就是总也坐不直,站不直,这样他就不是“好孩子”了!

我当时很想“噗嗤”一下笑出来,但是看到老师满脸严肃,我还是忍住了。这个场景令我记忆犹新。我当时不太理解,孩子坐姿、站姿的确需要矫正,但这——怎么就变成评判“好孩子”的标准了呢?

对于长期在公立系统中浸泡的老师,在学校这个一个标签化的大系统中,难免会被等各种教师评级、评选结果标签化。除非自己能独善其身,不为外物所扰,否则也很难不用标签去定义孩子。

而被标签化的孩子,也开始在自我评价时标签化。老师在学校会不断强化这些标签。

因为老师的标签化,孩子也会会把同学分成三六九等。

有一次,卡卡就说,“XX是个差生,我才不要和他做朋友。”当时我听了很吃惊,因为我一向给卡卡传输的是“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价值观,怎么他会有这样的说法?后来发现,就是班级里的标签化给孩子带来的影响。

学校传导的价值观过于单一,那么家长该怎么办?

上辅导班只能解决一些“近渴”,诸如提高学习成绩之类的,但却无法弥补单一价值观的缺憾。所以,所谓“家学”就显得尤为重要——通过父母的言传身教,让孩子拥有更符合世界发展,人性本真的多元价值观。

当然,如果有幸碰到一两个有人格魅力的课外好老师,那也是求之不得之幸事。一位好老师,可以激发孩子的独立思考能力,而不是把孩子固化成他想要的样子。

卡卡有幸加入了鲍鹏山老师创办的浦江学堂,遇到了负责任,不给孩子贴标签的好老师衣老师。衣老师让孩子们讨论对《论语》中“吾友不如己者”这句话的理解。通过大家的讨论,卡卡有了进一步的思考。他认为,“也可以交不如我的朋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而且他不如你,你还可以帮助他呢,你也会觉得很快乐!”

最近看了一部2014年拍摄的十集纪录片《盗火者》,对我有很多启示。

一位被访者提到,在我们传统的教育下,孩子们形成了两套语言系统——

一种是用于应付考试课堂的语言系统,

一种是孩子们日常交流的语言系统,

在我看来,第一种语言系统,是被老师推崇和鼓励的,充斥了各种“假”“大”“空”,却更符合主流评判标准。

第二种语言系统,是一般正常语言系统,生动活泼接地气,但是却不被主流教育认可。

在公立学校的教育体系下,孩子自然而然会建构第一种语言系统,但是却也让他们封闭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开始言不由衷。

在刚刚过去的新年小长假,我按照卡卡学校发的语文复习目标跟进了几课,无一例外还是我小学时接触的那一套——

“这篇课文的中心思想是:表达了XXX,赞美了XXX,歌颂了XXX!”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升华!

我询问卡卡对这些句子的理解,四年级小学生一脸懵逼。

当然,我家卡卡的童年期可能比一般孩子长,也许其他孩子可以理解那么深沉的情感,说不准可以有更“高尚”一点的觉悟。

纪录片《盗火者》有一个五年级小学生的采访对话。她的作文满是华丽浮夸语句的堆砌,却常被老师当作范文。问她对写作怎么理解时,那个小女孩一脸稚气地说,“写作文就不能那么白话,就得那样...嗯,我也说不出来!”

在孩子中间两套语言系统的同时存在,似乎让孩子们学习到一个“窍门”——可以“说一套”、“做一套”,可以“知”“行”不合一。

语文标准化答案之忍俊不禁

事实上,语文题目中的标准答案,曾经搞得我很抓狂。对于编辑记者出身,至今都还在和文字打交道的我来说,时常不能理解那些题目出的含义,越是碰到阅读理解,越是和卡卡一样一脸懵逼。

在对作家周国平的一次采访时,他讲了一次可笑的亲身经历。周国平的《灵魂只能独行》入选了语文课本。他认识的一个孩子把有关此课的卷子发给他,让他也试着做一下。他最后只得了“69分”!

周国平无奈地说,课堂上老师对我们的文章分析来分析去,可是我们作者哪里有那么多想法?!况且,即便作者是那样想的,作为标准答案合适吗?

有一次,老师在我们家长微信群里晒了一个孩子的问卷,是一道阅读理解题。

一个小乌龟想要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于是出主意让两只大雁朋友各叼着一根小木棍的两头,它衔着小棍的中间。一路飞来,这一幕让很多地上的动物艳羡,纷纷夸奖大雁们的聪明,小乌龟心里很不高兴??

题目:如果你是小乌龟,你落地以后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这个孩子写的是:滚你妈蛋,明明是我想出来的!

老师在微信里发了一句话,请家长看看,这个孩子思想觉悟有问题!

我当时正好看到,就忍不住想为这个答案点赞。因为前文里写的小乌龟就不是很客气,有点自命不凡,一路上积了一肚子的火,当然要发泄出来啦!孩子写这样的话,非常符合语言环境,角色特点,说明他读懂了,而且深入到角色体验中了。

然而,标准答案并不是这样。标准答案似乎是:小乌龟后来惭愧地想,我刚才不该那么想。如果没有大雁的帮助,我也不能实现愿望。

据说有一年高考,好几处的语文判卷老师都被感动坏了,因为看到类似一篇文章,大意是说,在去考试的路上,妈妈不幸出了车祸,孩子为了妈妈放弃了考试,Blabla??

后来各地的阅卷老师一碰,才发现,原来前一年的高考作文类似内容的文章获得了高分,所以这一主题被很多学校和课外辅导机构拿来做训练!明眼的老师,都不会为这类作文打高分。

看吧,为了考试高分,孩子不惜编造诅咒自己的妈,估计为了让孩子得到高分,妈妈们也并不介意。

为什么自民国后,中国没有大家?

按照文化学者陈丹青所说,民国课本是由一批有慈悲心、父母心的社会精英所编辑,比如丰子恺、叶圣陶、蔡元培,本身他们就是大家,就有教育情怀。而现在呢?教材谁来编辑,主导的更多的是教育之外的利益博弈。

教材之外,就是利益更加可观的教辅材料。

如果妈妈们了解,诸如很多作文类的教辅材料,不过是出版社邀请几个大学生把优秀作文选编辑一下的结果,可能也不太会推动教辅类图书的大卖;

也有家长热衷于把孩子送到课外班学习写作,要知道很多讲作文的老师不过是应市场所需,备备课草草上阵罢了。

所以,家长提高分辨力,不要盲听盲信,擦亮眼睛太重要了!

有不少有思考能力的教育者对我们现在的语文教材充满质疑。

杭州独立教师郭初阳曾为体制内语文老师,认为目前语文课本有几大缺失如下:

1、事实缺失,对于名人故事不符合事实的随意编纂;

2、经典缺失,经典少,对于某些经典原作进行随意删改;

3、儿童视角的缺失,编辑者带着一张儿童的面具,却仍是以成人的视角实现教化目标。

这些曾经的一线教师,带着教育者的使命,去反思教育的方式和目标——新教育系统培养出的一系列优秀语文老师,民间教育者公开出版发行的《读写月报》、《对抗语文》、《一个人的教材》等??一批批有思想、有情怀的教育者们正在行动,试图去撼动中小学教材编纂的利益圈。

面对现行传统教育中价值观单一的缺失,家长惟有让孩子“读万卷书”,通过为孩子补充多种题材的阅读素材,让更好的经典进入孩子们的视野;另外就是“行万里路”,通过实际走访、游学等,让孩子更好地体验世界,培养多元世界观。

在公立系统中,孩子们从小背诵并不十分理解的政治价值观,接触空洞的概念,似乎慢慢就习惯了——“不懂没关系,按照老师说的做就好了”的思维模式,具体表现在思考能力欠缺,缺乏质疑精神,是非判断能力弱,缺少公平正义感。

我们这些家长,其实也是在这样的教育系统中长大的。回想从小到大,我们曾写的那些给老师看的各种所谓日记式作文和假大空年终总结吧!

时至今日,从小教育环境中的“知”“行”不合一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我亦有深刻体悟,毕其后半生的努力方向,就是去除烙印,最终“知行合一”。

据说这是一个容易让孩子恐慌的时代,然而孩子的恐慌来自哪里呢?

在几年前的一份调查显示,有54.7%的中学生家长希望孩子考上博士!孩子的恐慌,是家长的恐慌,也是这个时代的恐慌。

也许,只有当我们家长成为自己,可以知行合一,找到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感、价值感,以及在这个世界的准确定位,才可能会战胜恐慌,让孩子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作者简介:

卡妈,本命傅春媚,笔名杜若。思想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的跨界伪中年,爱好广泛到没有爱好的妈妈小孩,一直在探索自己奇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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