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巧的爱情渴望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18

七巧喜欢季泽,一个是二嫂,一个是小叔,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再说,季泽还不是什么好人,七巧很清楚。可见了季泽还是身不由己的就走了过来,关心季泽,不希望季泽到外面胡闹。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这样一个社会里,这种爱情是没有容身之处的,是乱伦。七巧却大胆地追求爱情,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只求瞬间的光芒。“七巧笑了一声道:‘难不成我跟了个残废的人,就过上了残废的气,沾都沾不得?’她睁着眼直勾勾朝前望着,耳朵上的实心小坠子像两只铜钉把她钉在门上――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标本,鲜艳而凄怆。”大胆地向季泽表白,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说这里面有一个健康的女性对于一个健康男性的向往,这是可能的,七巧的世界里除了季泽以外很难比较多地接触到其他男性,季泽又生而轻佻,“七巧向门走去,哼了一声道:‘你又是什么好人?趁早不用在我跟前假撇清!且不提你在外头怎样荒唐,只单在这屋里……老娘眼睛里揉不下沙子去!别说我是你嫂子了,就是我是你奶妈,只怕你也不在乎。”七巧守着一个残废的丈夫,渴望人伦之乐也是天经地义,但是遭到拒绝后还是喜欢季泽,这就不单是欲望的问题了。“这些年了,她跟捉迷藏似的,只是近不得身。”“多少回了,她为了要按捺她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七巧的爱是坚强和隐忍的。在十多年里,七巧专一而又默默无语地饱尝着相思之苦。显贵的主妇要找一个可以亲近的人不是什么难事,在那个时代私通偷情也是比较常见的事,寡妇改嫁所招来的非议更大一点。七巧要的是爱情,更多的是一个没有尝过爱情滋味的女人对爱情的向往。
当季泽戴着爱情的面具以谋其家产时,说了许多的甜言蜜语。“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在明确知道季泽不是真心的,七巧绝望了,然而当季泽狼狈而走时,七巧仍是留恋,泪流满面。“七巧扶着头站着,倏地掉转身来上楼去,提着裙子,性急慌忙,跌跌绊绊,不住的撞到那阴影的绿粉墙上,佛青袄子上沾了大块的淡色的灰。她要在楼上的窗户里再看他一眼。”到了这时候,七巧还是没有责怪季泽骗她,没有埋怨季泽利用自己的感情来哄她,意图骗她的钱,却责怪自己,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得到爱情的机会而后悔不迭。“今天完全是她的错。他不是个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她为什么要戳穿他?人生在世,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归根究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骗人的不错,被骗的戳穿倒借了,七巧为了这份无望的爱,已经退无可退了。一个弱女子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除了痛苦,除了绝望还剩下了什么?男权社会里的男人又是如此的有恃无恐。当七巧十年前向季泽表白时,季泽权衡利弊,虽是心动,也抱定不惹的态度,说什么为二哥着想,说得冠面堂皇。为了钱,又不惜招惹七巧好不容易死了的心,完全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而置七巧的感受于不顾。女人注定是要成为男人的牺牲品的,这是个可怕的时代。
长白是个替代品,是个唯一一个不想着七巧钱财的男人,因为是七巧的儿子所以这个男人也是不完整的,只是感情的寄托之处。但是长白成了婚就不同了,连这半个人都要失去了,七巧不惜拆散长白夫妻,离间他们的感情,也要保住这半个男人。两个儿媳妇都结婚不久就被折磨而死。这个过程中,四个人都是悲剧,七巧所受到的迫害移花接木了,但是她自己仍是一无所有。对女儿长安也是如此。“男人……碰都碰不得!谁不想你的钱?你娘这几个钱不是容易得来的,也不是容易守得住。轮到你们手里,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上人的当――叫你以后提防着些,你听见了没有?”七巧对女儿后来和童世舫的婚事的处理上,与其说是七巧自己得不到幸福所以也见不得女儿幸福,不如说是在长安身上影射出七巧在感情上受到了极端的伤害。虎毒不食子,七巧以为是在保护女儿,实际上却是让女儿经受痛苦。
张爱玲的金锁记,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想尽方法成功的女人,最终走向了疯狂和毁灭。这是一个弱者对社会的控诉,是一个充满幻想,希望通过自己的个人奋斗实现自己梦想的女人和现实的冲突、争斗,最终无法避免地走向失败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