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七之数是什么意思?

就是《曾国藩家书》里的一句话:庙山上金叔,不知为何事而可取腾七之数?若非道义可得者,则不可轻易受此。这句话里的“腾七之数”是什么意思?

腾七是个人,在曾国蕃家书中出现过,是一个什么姑姑的儿子。

如果这里的腾七是那个腾七的话,那么“腾七之数”就不能联起来讲了,也许应该分成“不知为何事-可-取-腾七-之数”,大概就是向腾七再次索要的意思吧。最好知道他(曾国蕃)收到的来信的内容,否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文:
澄侯温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足下:
正月初六日接到家信三函,一系十一月初三所发,有父亲手谕,温弟代书者。一系
十一月十八所发,有父亲手谕,植弟代书者。一系十二月初三澄侯弟在县城所发一书,
甚为详明,使游子在外,巨细了然。
庙山上金叔,不知为何事而可取腾七之数?若非道义可得者,则不可轻易受此。要
做好人,第一要在此处下手,能令鬼服神钦,则自然识日进,气日刚。否则不觉坠入卑
污一流,必有被人看不起之日,不可不慎。诸弟现处极好之时,家事有我一人担当,正
当做个光明磊落神钦鬼服之人,名声既出,信义既著,随便答应,无事不成,不必受
此小便宜也。
父亲两次手谕,皆不欲予乞假归省,而予之意甚思日侍父母之侧,不得不为迎养之
计。去冬曾以归省迎养二事,与诸弟相商;今父亲手示,不许归省,则迎养之计更不可
缓。所难者,堂上有四位老人,若专迎父母而不迎叔父母,不特予心中不安,即父母心
中亦必不安。若四位井迎,则叔母病未全好,远道跋涉尤艰。予意欲子今年八月初旬,
迎父亲母亲叔父三位老人来京,留叔母在家,诸弟妇细心伺侯,明年正月元宵节后,即
送叔父回南,我得与叔父相聚数月,则我之心安。父母得与叔父同行数千里到京,则父
母之心安。叔母在家半年,专雇一人服侍,诸弟妇又细心奉养,则叔父亦可放心。叔父
在家,抑郁数十年,今出外潇洒半载,又得与侄儿侄妇侄孙团聚,则叔父亦可快畅。在
家坐轿至湘潭,澄侯先至潭,雇定好船,伺侯老人开船后,澄弟即可回家,船至汉口,
予遣荆七在汉口迎接,由汉口坐三乘轿至京,行李婢仆,则用小车,甚为易办。求诸弟
细商堂上老人,春间即赐回信,至要至要!
李泽县李英灿进京,余必加意庇护。八斗冲地,望绘图与我看。诸弟自侍病至葬事,
十分劳苦,我不克帮忙,心甚歉愧!
京师大小平安。皇太后大丧,已于正月七日二十六日满,脱去孝衣。初八日系祖父
冥诞,我作文致祭,即于是日亦脱白孝,以后照常当差。心中万绪,不及尽书,统容续
布。兄国藩手草。(道光三十年正月初九日)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15-09-13
  腾七大概是个人,在前文(曾国蕃家书)中出现过,是一个什么姑姑的儿子。如果这里的腾七是那个腾七的话,那么“腾七之数”就不能联起来讲了,也许应该分成“不知为何事-可-取-腾七-之数”,大概就是向腾七再四索要的意思吧?最好知道他(曾国蕃)收到的来信的内容,否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个回答  推荐于2017-09-21
腾七大概是个人吧,在前文(曾国蕃家书)中出现过,是一个什么姑姑的儿子。如果这里的腾七是那个腾七的话,那么“腾七之数”就不能联起来讲了,也许应该分成“不知为何事-可-取-腾七-之数”,大概就是向腾七再四索要的意思吧?最好知道他(曾国蕃)收到的来信的内容,否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个人妄译,仅供参考。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第3个回答  2006-09-13
庙山上的金叔,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可取腾七的钱,如果不是合乎道义的,那就不可以轻易接受。

参考资料:http://www.white-collar.net/wx_author/z/zeng_guofan/jiashu/index.html

第4个回答  2006-09-15
三 治家篇

--------------------------------------------------------------------------------

禀父母·述家和万事兴
【原文】
男国藩跪禀
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正月八日,恭庆祖父母双寿,男去腊作寿屏二架,今年同乡
送寿对者五人,拜寿来客四十人,早面四席,晚酒三席。未吃晚酒者,于十六日廿日补
请二席。又请人画椿重荫,观者无不叹羡!
男身体如常,新年应酬太繁,几至日不暇给,媳妇及孙儿女俱平安。正月十五,接
到四弟六弟信,四弟欲偕季弟从汪觉庵师游,六弟欲借九弟至省城诚书。男思大人家事
日烦,必不能常在家熟照管诸弟,且四弟天分平常,断不可一日无师,读书改诗文,断
不可一课耽搁。伏望堂上大人俯从男等之请,即命四弟季弟从觉庵师,其柬修银,男于
八月付回,两弟自必加倍发奋矣!
六弟实不羁①之才,乡间孤陋寡闻,断不足以启其见识而坚其心志。且少年英锐之
气,不可久挫,六弟不得入学,即挫之矣,欲进京而男阻之,再挫之矣。若又不许肆业
省城,则毋乃太挫其锐气乎?伏望上大人俯从男等之请,即命六弟九弟下省读书,其费
用,男于二月间付银什两,至金竺虔家。
夫家和则福自生,若一家之中兄有言,弟无不从,弟有请,兄无不应,和气蒸帮而
家不兴者,未之有也。反是而不败者,亦未之有也。伏望大人察男之志!即此敬禀叔父
之人,恕不另具。六弟将来必为叔父克家之子,即为吾族光大门弟,可喜也!谨述一二,
余续禀。(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六日)
【注释】
①不羁:比喻不拘小节,不受约束的性格。
②蒸蒸:象气一样拄一升,比喻一团和气。
【译文】
儿子国藩跪着禀告
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正月八日,恭敬地庆贺祖父母双寿,儿子去年冬天做了寿屏
两架。今年同乡送寿对的五人,拜寿的来宾四十人,早面四席,晚酒三席。没有吃晚酒
的,于十六日和二十日补和羡慕的。
儿子身体如常,新年应酬大多,几乎是一天到晚应接不暇。媳妇及孙儿女都平安。
正月十五,接到四弟六弟的信,四弟想跟季弟一起从汪觉庵老师学,六弟想跟九弟到省
城读书。儿子想父母大人家里的事越来越烦杂,不能经常在家塾学堂照管几位弟弟。并
且四弟天分平常,一定不可以一天没有老师讲解课文和修改诗文,一定不可以耽搁一课。
请父母大人就听从儿子的请求,叫四弟季弟从觉庵老师,他们的学费,儿子在八月汇款
回来。两位弟弟自然会更加发奋学习了。
六弟实际是一个不愿受约束的人才,由于乡里条件差、见闻少,一定不能够启迪他
的见识,坚定他的志向。并且年轻人有一股锐气,不可以久久的受挫折。他为能入学,
己是挫折了。想进京了又阻止他。再次受挫折;如果又不准他去省城读书,不是太挫他
的锐气了吗?希望父母大人俯从儿子等人的请求,叫六弟九弟到省城读书,他们的学费
儿子在二月间付给二十两金竺虔家里。
家庭和睦,那福泽自然产生。如果一家之中,哥哥说了的话,弟弟无不奉行;弟弟
有请求,哥哥总是答应,充满和气而家道不兴旺的,从来没有见过。相反的,如果不失
败,也从来没有见过。希望大人体谅儿子的心志!就以这封信禀告叔父大人,恕我不另
写了。六弟将来必定是叔父家的能承提家事和祖业的人,为我们族上争光,可喜可贺。
谨向大人禀告,其余的容以后再禀告。(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六日)

禀父母·教弟以和睦为第一
【原文】
男国藩跪禀
父母大人万福金安。二月十六日,接到家信第一号,系新正初三交彭山屺者,敬悉
一切。去年十二月十一,祖父大人忽患肠风,赖神戳佑,得以速痊,烈游子闻之,尚转
心悸!六弟生女,自是大喜。初八日恭逢寿诞,男不克在家庆祝,心犹依依。
诸弟在家不听教训,不甚发奋,男观诸来信即已知之。盖诸弟之弟,总不愿在刺的
书,自己亥年男在家里,即有此意,牢不可破。六弟欲从男进京,男因散馆去留未定①,
故此时未许。庚子年接家眷,即请弟等送,意欲弟等京读书也。特以祖父母父母在上,
男不敢许,以故但写诸弟而不指定何人。迫九弟来京,其意颇遂,而四弟六弟之惫,尚
未遂也。年年株守家园,时有耽搁,大人又不能常在家教之;近地又无良友,考试又不
利。兼此数者,怫郁难伸②,故四弟六粟不免怨男,其所以怨男者有故。丁酉在家教弟,
威克厥爱③,甲可怨一矣。云亥在家,未尝教弟一字,可怨二教矣。临进京不肯带六弟,
可怨三矣。不为弟择外专,仅延丹阁叔教之,拂厥本意,可怨四矣。明知两弟不厄家居,
而屡次信回,劝弟寂守家塾,可怨五矣。
惟男有可怨者五端,故四弟六弟难免内怀隐衷,前此含意不伸,故从不写信与男,
去腊来信甚长,则尽情吐露矣。男接信时,又喜又惧,喜者喜弟志气勃勃,不可遏也。
惧者,男再拂弟意,将伤和气矣。兄弟和,虽穷氓不户必兴,兄弟不和,虽世家宦族必
败。男深知此理,故禀堂上各位大人,俯从男等兄弟之情实以和睦兄弟为第一。九弟前
年欲归,男百般昔留,至去年则不复强留,亦恐拂弟意也。临别时彼此恋恋,情深似海,
故男自九弟去后,思之尤切,信之尢深,谓九弟纵不为科目中人,亦当为孝弟中人。兄
弟人人如此,可以终身互相依倚,则虽不得禄位,亦伤哉?
伏读手谕,谓男教弟宜明责之,不宜琐琐告以阅历工夫。
男自忆边年教弟之信,不下数万字,或明责,或婉劝,或博称,或约指,知无不言,
总之尽心竭力而已,男妇孙男女身体皆平安,伏乞放心,男谨禀。(道光二十三年二月
十九日)
【注释】
①散馆:清制。翰林院庶吉士经过一定年限举行甄别考试之称。
②拂郁难伸:忧郁难言。
③威克厥爱:威严超过与宠爱。
【译文】
儿子国藩跪着禀告
父母大人万福金安。二月十六,接到家里第一纣信,是新年正月初三交彭山屺的那
封,已明白一切。去年十二月十一日,祖父大人忽然患肠风,依靠神灵的保佑,很快痊
愈了。但在外的游子听了,心里还是心跳呢。六弟生了一个女儿,这自然是大喜。初八
日恭逢寿延,儿子不能在家里参加庆祝,心里老是依依难忘。
几位弟弟在家里不听大人的教训,不很发奋,儿子看来信已经知道了。看来几位弟
弟的意思,总不愿意在家塾学堂读书。儿子还在家里时,就有这个意思,而且牢不可破。
六弟想跟儿子进京,儿子在庶常馆学习的去世留尚没有定,所以没有答应。庚子年接家
眷进京,请弟弟们送,意思是想弟弟们来京读书,特别是因为祖父母、父母在上,儿子
不敢答应,所以只写诸弟而不指定何人。九弟来京,他的意思如愿以偿了,而四弟六弟
却没有。年年呆在家里,学问时时搁了,大人又不能在家里教他们,附近又没有好的朋
友,考试又失败了,有这么几种原因,所以觉得很受压抑而闷郁不乐,所以四弟六弟不
免埋怨我。他们埋怨我是有原因的。丁酉年在家教他们时,威严过头而缺少爱抚,可以
埋怨的第一点。已亥年在家,没有教弟弟一个字,可以埋怨的第二点。临到进京了不肯
带六弟,可以埋怨的第三点。不为弟弟另外选择外面的老师,仅仅只请了凡阁叔,违背
了他们的意思,可以埋怨的第四点。明明知道两弟弟不愿在家而屡次回信,劝他们在家
读家塾,可以埋怨的第五点。
正因为儿子有可埋怨的五点,所以四弟六弟难免心里藏着这些隐衷,以前一直闷在
肚子里没有申述的机会,所以从不给我写信。去年腊月写了一封长信,才把这一肚子怨
气都吐了出来,儿子接信时,又高兴又害怕。喜的是弟弟们志气勃勃有生气,不可阻挡。
怕的是儿子若再次违背他们的意愿,将会伤了兄弟的和气。兄弟和睦,虽说是穷困的小
户有家也必然兴旺。兄弟不和,虽说是世代官宦人家也必然败落。儿子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禀告堂上大人,俯从儿子等兄弟的情价,实在是把和睦摆在第一位。九弟前年想回,
儿子百般苦苦挽留,到去年才不再强留,也是恐怕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临走时彼此依依
不舍,情深以海,所以儿子从九弟走后,非常相信他,也非常想念他,九弟即使不是科
场中人,也会是孝、悌中人、兄弟个个如此,可以终身互相依靠,就是不当官,又有什
么关系呢?
恭读父母的手书教海,说儿子教育弟弟应该以明白责备为好,不适宜唠叨教他们阅
历。儿子回忆多年来教育弟弟的信,不下数万字,或者明白的责备,或者委婉的规劝,
或者从大的广泛的论述,或者从小的方面细细的指点,知无不言,总之,尽一切努力罢
了。媳妇和孙子孙女都平安,请放心。儿子谨禀,(道光二十三年二月十九)

致诸弟·教弟婚姻大事须谨慎
【原文】
诸位老弟足下:
十六早,接到十一月十二日发信,内父亲一信,四位老弟各一件,具悉一切,不胜
次喜!四弟之诗,又有长进,第命意不甚高超,声调不甚响亮。命意之高,须要透过一
层,如说考试,则须说科名是身外物,不足介怀,则诗意高矣。若说必以得科名为荣,
则意浅矣。举此一端,余可类推。腔调则以多读诗为主,熟则响矣。
去年树立堂所寄之笔,亦我亲手买者,春光醉目前每支大钱五百文,实不能再寄。
汉壁尚可寄,然必须明年会武后,乃有便人回南,春间不能寄也。
五十读书固好,然不宜以此耽搁自己功课;女子无才便是德,此语不诬也。
家常欲与我结婚,我所以不愿意者,因闻常世兄最好恃父势,作威福,衣服鲜明,
仆从恒赫,①恐其家女子有宦家骄奢习气乱我家规,诱我子弟好奢耳。今渫再三要结婚,
发甲五八字去,恐渫家是要与我为亲家,非欲与弟为亲家。此语不可不明告之。
贤弟婚事,我不敢作主,但亲家为人如何?亦须向汪三处查明。若吸鸦片烟,则万
不可对。若无此事,则听堂上各大人与弟自主之可也。所谓翰堂秀才者,其父子皆不宜
亲近,我曾见过,想衡阳人亦有知之者,若要对亲,或另请媒人亦可。
六弟九月之信,于自己近来弊病,颇能自知,正好用功自医。而犹曰终日泄泄②,
此则我所不解者也。
家中之事,弟不必管,天破了,自有女娲管,洪水大了,自有禹王管。家事有堂上
大人管,外事有我管,弟辈则宜自管功课而已,何必问其他哉?至于宗族姻党,无论他
与我有隙无隙,在弟辈只宜一要概爱之敬之。孔子曰:“汛爱众,而亲仁。”孟子曰:
“爱人不亲,反其仁;礼人不答,反其敬。”此刻未理家事若便多生嫌怨,将来当家立
业,岂不个个都是仇人,古来无与宗族、乡党为仇之圣贤,弟辈万不可专责他人也。
十一月信言:观看《庄子》并《史记》,甚善!但作事必须有恒,不可谓考试在即
便将之书丢下,必须从首至尾句句看完。若能明年将《史记》看完,则以后看书不可限
量,不必问进学与否也。贤弟论袁诗,论作字,亦皆有所见;然空言无益,须多做诗,
多临帖乃可谈耳。譬如人欲进京一步不行,而在家空言进京程途,亦向益哉?即言之津
津③,人谁得而信之哉?
九弟之信,所以规劝我者甚切,余览之,不觉毛骨悚然④!然我用功,实脚踏实地,
不敢一毫欺人,着如此做去,不作外官,将来道德文章必粗有成就,上不敢欺天地祖父,
下不敢欺诸弟与儿侄。而省城之闻望日隆,即我亦不知其所自来。我在京师惟恐名浮于
实,故不先拜一人,不自诩一言,深以过情之闻为耻耳。
来书写大场题及榜信,此间九月早已知之,惟县考案首前列及进学之人,则至今不
知。诸弟以后写信,于此等小事,及近处戚族家光景,务必一一详载。
季弟信亦谦虚可爱,然徒谦亦不好,总要努力前进,此全在为兄者倡率之,余他无
所取,惟近来日日不恒,可为诸弟倡率。四弟六弟,总不欲以有恒自立,独不泊坏季弟
之样子乎?余不尽宣,兄国藩手具。(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
【注释】
①亘赫:即显赫。
②泄泄:优闲自得,满不在乎的样子。
③津津:言之有味,滔滔不绝于口的样子。
④悚然:恐惧,害怕。
【译文】
诸位老弟:
十六日早上,接到十一月十二日发的信,里面父亲写的一封,四位老弟各一封,一
切都知道了,非常高兴!四弟的诗,又有长进。只是诗的立意不很高超,声调不很不响
亮。立意要高,必须提高一个层次。如说考式,那应该说科名是身外之物,不足以使一
个人耽耿于怀,那么立意便高了一筹。如果说一定要取得科名为荣幸,那意义便浅薄了。
举这一个例子,其余便可类推。声调不响的问题要多读诗来解决,熟读古诗,声调自然
会响啦!
去年树堂所寄的笔,也是我亲自买的。“春光醉”这种牌子的目前每支大钱大百文,
实在不能再寄了。“汉壁”还可以寄,但必须明年会考以后,才有得便的人回湖南,春
间不可能寄了。
五十读书固然好,但不可以因为这耽搁自己的功课。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是不错
的。
常家想与我结姻,我所以不愿意,是因为常世兄这个人最喜欢仗父亲的势欺侮别人,
衣服也太华丽,仆从前呼后拥,显赫一时,恐怕他家的女子有做官人家的骄气奢气,这
样会破坏我家的家规,引诱我家子弟侈奢,现在他再三要结姻,发甲五八字去,恐怕他
家是要与我为亲家,不是想与弟弟为亲家,这话我不能不明启告诉你们。
贤弟的婚事,我不敢作主,但是亲家为人如何?也要问汪三那边查问清白,如果吃
鸦片烟,那万万不可能对亲。如果没有这件事,那就听堂上各位大人与贤弟自主好了,
所谓叫翰堂的那位秀才,他父子两人都不宜去亲近,我曾经见过,衡阳人也有知道他底
细的。如果要对亲,或者可以另外请媒人。
六弟九月的信,对于他自己近来的毛病,很有自知之明,正好下功夫把毛病治好。
但又说自己一天到晚闲散无事,这就使我不明白了。
家中的事务,弟弟们不必去管。天破了,自有女娲氏去补天,洪水大了,自有禹王
爷去治水,家事有堂上大人管,外边的事有我管,弟弟们只宜管自己的功课罢了,何必
去过问其他事情呢?至于宗族里的人,娘舅那方面的人,不管他与我们有嫌隙没有嫌隙,
对于你们只适宜统统的去爱他们敬他们。孔子说:“爱民众,和有仁义的人亲近。”孟
子说:“我爱别人,别人却不亲近我,自己要反躬自省,自己的仁爱是否有不到的地方;
我们以礼待别人,别人却不理睬我,自己要反躬自省,自己的乖瞅是不是不周到。”现
在没有管理家事,如果还生嫌怨,将来当家了立业了,岂不是个个都成了仇人?自古以
来,没有和宗族、乡党缔仇的圣贤之人,弟弟们不要老是专指责别人。
十一月的信中说:现在正在看《庄子》和《史记》,很好,但做事必须有恒心,不
可以说考试在即,便把没有看完的书丢下。必须从头到尾,句句看完。如果能够把《史
记》看完,那么以后看书,不可以限量,不必去问是不是进步了,贤弟讨论袁诗和书法,
也都有些见解。但是空说没有益处,必须多做诗,多临帖,才谈得到有体会。比方有人
要进京城,在家里坐着一步不走,空口说进京的旅程又有什么益处?你即使说得津津有
味,又有谁相信呢。
九弟的信,对我的规劝非常切当,我看后,不觉为之毛骨悚然。但我用功,实在脚
踏实地,不敢有一丝一毫欺骗别人。如果这么做下去,就是不做外官,将来道德文章,
也必须粗有成就的,上不敢欺骗天地和堂上大人,下不敢欺骗诸位老弟与儿子辈。而我
在省城的声望是越来越高,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从问说起,我在京城,只恐怕名望
超过了实际,所以不先拜一个人,不自吹一句话,深深以超乎情理的称许为可耻。
来信写的大场题目和发榜的讯息,这边九月间早已知道了,只是县考的案首前列几
名和进学的人,至今还不知道。诸位弟弟以后写信,对于这些小事,以及附近亲戚家的
情形,务必一一详细写明。
季弟的信也谦虚、可爱。但L仅是谦虚也不好,总要努力进步,这全部责任在于做
哥哥的提倡,做表率,我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只是近来做事学习天天有恒,可作为弟弟
们的表率。四弟六弟总不想有恒自立,难道不怕在季弟面前坏了样子吗?其余的不一一
说了。兄国藩手具。(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

禀父母·勿因家务过劳
【原文】
男国藩跪禀
父母亲大人膝下:十六夜,接到六月初八日所发家信,欣悉一切。祖父大人病已十
愈八九,尤为莫大之福!六月二十八日,曾发一信升官事,想已收到。冯树堂六月十六
日出京,寄回红顶补服袍褂手钏笔等物。廿八月可以到家。贺礼惟七月初五日出京,寄
回鹿胶高丽参等物,廿九月可以到家。
四弟九弟信来,言家中大小诸事,皆大人躬亲之,未免过于劳苦。勤俭本持家之道,
而人所处之地各不同,大人之身,上奉高堂,下荫儿孙,外为族党乡里所模范,千金之
躯,诚宜珍重!且男忝①窃卿贰,服役已兼数人,而大人以家务劳苦如是,男实不安于
心。此后万望总持大纲,以细微事付之四弟,四弟固谨慎者,必能负荷;而大人与叔父
大人惟日侍祖父大人前,相与娱乐,则万幸矣!
京寓大小平安,一切自知谨慎,堂上各位大人,不必挂念,余容另禀。(道光二十
六年十八日)
【注释】
①忝:谦词。“愧”的意思。
【译文】
儿子国藩跪着禀告
父母亲大人膝下:十六日晚,接到六月初八日所发出的家信,高兴的知道一切,祖
父大人的病已好了十之八九,尤其是极大的福份。六月二十六日,曾发了一封信,说升
官的事,想必已经收到了。冯树堂六月十六日离开京城,寄回红顶礼服、袍褂、手钏、
笔等东西,预廿八月可以到家里。贺礼惟七月初五离开京城,又托他带回鹿胶、高丽参
等,预计九月可以送到家里。
四弟九弟写信来,说了家中大小事情,都是大人亲自管理着,不免过于劳苦了些。
勤俭本来是持家的道理,而各人所处地位则不同。大人身上,上要奉养高堂,下要养育
子孙,对外要做族党乡里的模范人物,千金贵体,应该对身体十分珍重才好,儿子很侥
幸的升了官职,帮忙的还有几人,而大人家务如此辛苦,儿子实在心里不安。以后希望
大人总揽大政方针,而将细微的事交给四弟。四弟为人谨慎,必定可以担负。而大人与
叔父大人,只要天天侍候在祖父大人左右,一起娱乐,那便是万幸了。
在京合家大小都平安,一切都懂得谨慎,堂上各位大人,请不必挂念。其余的函再
禀告吧!(道光二十七年七月十八日)

禀叔父母·勿因劳累过度
【原文】
侄国藩谨禀
叔父母大人礼安。十六接家信二件,内父亲一谕,四弟一书,九弟季弟各一书,欧
阳牧云一书,得悉一切。祖大人之病,不得少减,日夜劳心,父亲叔父辛苦服侍,而侄
无离膝下,竟不得效丝毫之力,终夜思维,刻不能安。
江岷樵有信来,告渠已买得虎骨,七月当亲送我家,以之熬膏:可医痿痹云云,不
知果送来否?
闻叔父去年起公屋,劳心劳力,备极经营。外面极堂皇,工作极坚固,费钱不过百
千,而见者拟为三百千模范。焦劳①太过,后至吐血,旋又以祖父复病,勤劬②弥甚;
而父亲亦于奉事祖父之余,撰理家政,刻不少休,侄窃伏思父亲叔父二大人年寿日高,
精力日迈,正宜保奏神气,稍稍休息,家中琐细事务,可命四弟管理。至服侍祖父凡劳
心细察之事,则父亲叔父躬任之,凡劳力粗重之事,则另添用雇工一人,不够则雇二人。
侄近年以来,精力日差,偶用心略甚,癣疾即发,夜坐略久,次日即昏倦。晃以力
加保养,不甚用功,以求无病无痛,上慰堂上之远怀。外间作文,求写字,求批改诗文
者,往往历久而莫偿宿诺,是以时时抱疚,日日无心安神恬之时,前四弟在京,能为我
料理一切琐事,六弟则毫不无能管;故四弟归去之后外问之回信,家乡应留心之事,有
免疏忽发驰。
侄等近日身体平安,合室大小皆顺。六弟在京若劝其南归,一则免告回避,二则尽
仰事俯蓄之态,三则六弟两年未作文,必在家中、父亲叔父严责,方可用功。乡试渠不
肯归,侄亦无如之何。
叔父去年四十晋一,侄谨备袍套一付;叔母今年四十大寿,侄谨备棉外套一件,皆
交曹西垣管回,服满后即可着。母亲外褂并汉禄布夹袄,亦一同付回。闻母亲近思用一
丫环,此亦易办,在省城买,不过三四十千,若有湖北逃荒者来乡,则更为便益,望叔
父命四弟留心速买,以供母亲叔母之使令,其价侄即寄回。
侄今年光景之窘,较甚于往年,然东支西扯,尚可敷衍。若明年能得外差,或升侍
郎。便可弥缝。家中今年季弟喜事,不知窘迫否?侄于八月接到俸银。即当寄五十金回,
即去年每岁几百金之说也。在京一切张罗,侄自有调停,毫不费力,堂上大人不必挂念,
谨禀。(道光二十八年七月二十日)
【注释】
①焦劳:操劳。
②劬:劳苦,劳累。
【译文】
侄儿国藩谨此禀告
叔父母大人礼安。十六日接家信两件,其中父亲的谕示一封,四弟信一封,九弟季
弟在省的信各一封,欧阳牧云的信一封,得以知道一切,祖父大人的病,没有减轻,日
夜劳心,父亲和叔父辛苦的服侍,而侄儿远离膝下,竞不能出丝毫的力气,整晚翻来覆
去的想,实在一刻都不得安宁。
江岷樵有信来,告诉我他已买到虎骨,七月份当会送到我家,用它熬膏,可以医治
痿痹病,不知真的送了没有?
听说叔父去年起公房,劳心劳力,尽心尽力经营,外面很堂皇,工程很坚固,花钱
不过百千,而参观的人都觉得三倍百千也不为过。但由于焦劳大过分了,以致后为竟吐
起血来,接着祖父又生病,勤恳的眼侍非常累。而父亲也在奉侍祖父的闲余,管理家政,
一刻也不休息。侄儿心想父亲、叔父两位大人年纪一天天大了,精力也一天天老迈起来,
正合适保养神气,稍微休息,家里的琐细事务,可以叫四弟管,至于服侍祖父,凡属劳
心粗细的事,由父亲、叔父亲自担任。凡属粗重的事,可以添一名雇工做,不够还可雇
两个。
侄儿近年来精力一天天差了,偶尔用心多一点,癣疾便会发。晚上坐得久了,第二
天便感到疲倦。所以努力保养身体,不很用功,以便求得没有病痛,上慰堂上大人远方
怀念。外面的人来求写文章、题字、批改诗文的,往往很久都不能如愿以偿,因此,经
常抱着歉疚,天天没有心安神恬的时候,从前四弟在京,可以帮我料理一切琐事,六弟
却毫不能管。四弟回去以后,侄儿对于外面的回信和家乡应当留心的事,不免就疏忽了。
侄儿等近日身体平安,全家大小都顺遂。六弟在京城,侄儿苦苦劝他回湖南,一是
免得别人说我不知回避;二是尽他上事堂上大人,下养儿孙的诚意;三是六弟两年来没
有作文,一定要在家里,父亲、叔父严加督责,可以用功,乡试他不肯回去参加,侄儿
也不有办法。
叔父去年四十晋一岁,侄儿谨备了袍套一付。叔母今年四十大寿,侄儿谨备棉袍一
件。都交曹西垣带回,等守孝服满之日就可以穿了,母亲的外褂和汉禄布夹袄,也一起
付回家。听说母亲近来想雇一名丫环,这件事也容易办。到省城去买,不过三、四十千,
如果有湖北逃荒的来乡下,还会便宜些。希望叔父叫四弟留心,迅速去买,以供母亲、
叔母的使唤,所需的钱侄儿立即寄回。
侄儿今年窘困的情形,还过于往年。但东支西扯,还勉强可以敷衍过去,明年如能
得一外差,或升侍郎,便可以弥补亏空了。家里今年季弟办喜事,不知窘迫不?侄儿在
八月接到俸银,马上寄五十金回家,就是去年我说的每年一百金的许诺。在京城的一切
张罗,侄儿自己调停妥当,并不费力,堂上大人,不必挂念。侄儿谨禀。(道光二十八
年七月二十日)

致诸弟·无时不想回家省亲
【原文】
澄侯子植季洪足下:正月十一日发一家信,是日子极不闲,又见温甫在外未归,心
中懊恼;故仅写信与诸弟,未尝为书禀堂上大人,不知此书近已接到否?
温弟自去岁以来,时存牢骚抑郁之气,太史公所谓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
往者,温甫颇有此象。举业工夫,大为抛荒,闲或思一振奋,而兴致不能鼓舞,余深忧
虑,每劝其痛著祖鞭,并心一往。
温弟辄言思得一馆。使身有管束,庶心有维系。余思自为京官,光景尚不十分窘迫,
焉有不能养一胞弟,而必与寒士争馆地;向人求荐,实难启口,是以久不为之谋馆。
自去岁秋冬以来,间温弟妇有疾,温弟羁留日久,牢落无偶,而叔父抱孙之念甚切,
不能不思温弟南归,且余既官二品,明年顺天主考,亦在可简放之列,恐温弟留京三年,
又告回避,念此数者,欲劝温弟南旋,故上次信道及此层,欲诸弟细心斟酌。
不料发信之后,不过数日,温弟即定得黄正斋馆地。现在既已定馆,身有所管束,
心有所系属,举业工夫,又可渐渐整理。待今年下半年再看光景,如我或圣眷略好,有
明年主考之望,则到四五月,再与温弟商入南闱①或北闱行止。如我今年圣眷平常,或
别有外放意外之事,则温弟仍留京师,一定观北闱,不必议南旋之说也。坐馆以瞩束身
心,自是最好事,然正斋家澄弟所深知者。万一不合,温弟亦难久坐。见可而留,知难
而退,但能不得罪东家,好来好去,即无不可耳。
余自去岁以来,日日想归省亲,所以不能者,一则京帐将近一千,归家途费,又须
数百,甚难昔办。二则二品归籍,必须具折,折中难于措辞。私心所愿者,得一学差,
三年任满,归家省亲,上也。若其不能,或明年得一外省主考,能办途费,后年必归,
次也,若二者不能,只望六弟九弟,明年